人族總是不缺硬骨頭,以前那些硬骨頭,在戰場上可以讓他們魅影聞風喪膽,現在這個硬骨頭……要是一寸寸地敲碎,那感覺一定不錯。
“我這盔甲是一個朋友相讓的。”
當年林蹊雖小,卻人小鬼大的很。
他們三個一道,他和朱培蘭一人得了一件寶貝,林蹊卻什麼都沒得到。
東皋有時回想那段模糊不清的記憶,不能不懷疑是林蹊讓了他。
就好像,他沒有飛行靈器,她有了馬上送他一個一樣。
“前輩想要……恕難從命!”
說話間他如風轉身。
叮!叮叮叮……
讓鄂器沒想到的是,東皋那狠狠的幾劍,根本沒劈他。
他跳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的是左前向他圍去的三族人。
偏那三個蠢的都露了爪子,明晃晃地送身體給人家劈。
嘭!
啪啪!
東皋狠狠砸到被陣法保護的四物居山牆,咳血摔下來的時候,被他算準了的兩個魅影,也掉在地上,四爪抽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找。”
鄂器氣壞了,他以為他要不自量力地來劈他,誰知道,又讓這小子當著他的麵,殺了兩個族人?
他一閃過去,抬起爪子就砸在東皋的右腳麵上。
哐當!
盔甲自動護主,與鄂器的爪子撞到一處,火花四濺。
“啊……!”
就在鄂器要再動手的時候,東皋一下子撲到他身上,張開嘴巴,狠狠地咬到他的脖子處。
曾經有無數次,他後悔當初聽了爹娘的話,裝死在他們的身下。
打不過,他不能咬下仇人的一塊肉嗎?
他沒咬到那個仇人的肉,現在這個,就絕對不能放過了。
“給我死!”
鄂器脖子處巨痛,四爪連動,想要把東皋活活地撕了。
奈何,滋啦滋啦刺耳的聲音不絕,他卻始終扯不動身上的小修士。
這小混蛋的黑金盔甲現在已經完全顯露了出來,他扯不動,更劃不破。
“滾!”
無可奈何下,他隻能仗著修為,帶著他硬生生地撞向四物居。
嘭!
四物居的大陣哀鳴一聲,將滅未滅之際,鄂器因為脖子太痛,因為精血在被人家大量吞咽,不得不再飛起,再撞下來。
東皋不肯放。
哪怕被砸得七葷八素,哪怕五髒移位,哪怕神魂出竅,他也本能地死死咬著他的脖子,他咬到了他的大動脈處,由著他的血往肚裏灌。
反正,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嘭……
這一次,四物居的禁製又哀鳴了一聲。
東皋咽到肚裏的血,被硬生生地從鼻孔處撞出大股來。
他沒有鬆口,甚至他都感覺到兩個耳孔和眼睛一樣有濕濕的東西流出來。
東皋迷離的目光,好像看到了自己飛起來的靈魂,他感覺到了靈魂的驚慌和傷痛,感覺到‘他’想回到身體。
可是,鄂器哪會給他機會?
四物居四散的修士,他一個都顧不了,再次高高彈起,想借著這一次的力量,把咬他的小子,硬生生地砸死。
呼呼……
風聲在耳邊劃過,將要砸下之際,卻沒想,被一股柔和之力包裹。
“朝一個小輩動手,你們魅影就這點本事了嗎?”
急急趕來,童顏鶴發的江雪甩著白練,托了一把他們後,捆住已經陷入昏迷的東皋,猛然一扯,硬生生地幫他扯下鄂器脖子上的一塊肉。
“殺!”
她帶著靈力的聲音聲傳四方的時候,數十道身著玄天宗服飾的修士衝入坊市,攔截所有伸爪的魅影。
……
萬元大陣外,想要尋找機會的鄂庚感覺到懷中有什麼斷開的時候,非常煩躁地歎了一口氣。
這一次又是誰死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牌子,一陣氣堵。
“鄂器死了?”
身旁鄂午驚怒,“他到哪去了?”
前段時間才死了一個,廢了一個,現在又來?不要說他們在無相界本就沒有多少族人,就算有很多族人,也經不住這樣的消耗。
鄂午大怒之下,根本沒控製自己的氣勢,正在這周圍巡弋的正陽和萬元大陣裏的無想,一齊感應到。
“你大意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