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軸轉了這麼長時間,一點也沒休息。
雖然中間回複過靈力,可他們一路追著林蹊,提心吊膽的,比對上星獸還累。
“吳訓,這天色不對,恐怕要變天了,我們幹脆就歇一歇吧!”
“……”
吳訓也仰著望天,“就因為要變天了,我們更要追一追,要不然,一下雨,可能什麼痕跡都沒了。”
他努力爬起來,“張儼,我們隻遠遠吊著,不到人家跟前,她正常是不會想到有我們的。”
能放棄的時候,他想要放棄,可是,他們不同意,結果害了那麼多兄弟。
現在不能放棄了,張儼反而要放棄,他絕不答應。
“我先爬,然後扔條繩子下來,你們拉著繩子上去。”
他都這樣了,他們要是再改撂挑子,可就不要怪將來,他在長老那裏暗告了。
半晌,吳訓終於爬上了陡坡,為他們扔下一條繩子。
張儼和兩個隊友艱難爬起來,拉著繩子,正要一個個往上爬的時候,豆大的雨滴已經落下。
下雨了。
天上的雲層聚集的特別快。
追逃中的安畫和紅葉等無法停下來,唯一能停下來的,隻有陸靈蹊三人。
陶單很警覺地選了一個高點,大家的帳篷呈品字形撐起來。
“大家輪換警戒!”
安畫往這邊來過,她的其他隊友誰知道在哪?
還有謝善那些人。
陶單在頭上戴了一個大鬥笠,“林蹊,這場雨有可能隻是下一小會,也有可能會下很……”
他剛要說會下很長時間,就感覺鬥笠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嘭嘭嘭……
豆大的雨滴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變成了冰雹。
陸靈蹊和陶甘的眉頭同時攏起。
海城徐冬山曾經說過,在這亂星海,不論什麼地方,隻要下了冰雹,其所在之地,都必有十二個時辰的極寒。
當時之所以說這話,是看她始終穿著厚毛法衣,讓她注意的意思。
想不到,這麼快她就要麵臨極寒天氣了。
陸靈蹊抱了抱懷中的不滅火扁壺,“接下來的十二個時辰,大家是不是都不太好行了?”
沒靈氣呢。
沒有靈氣,在極寒天氣下,隻靠著一腔熱血,哪怕鍛過體的修士,也不能像平時那樣活動自如了。
“是!”
陶甘瞄了瞄她身上的厚毛法衣,很是憂慮。
這位對極寒的抗力大概比他們所有人都更差。
“接下來,你不必輪值警戒了,我和陶單來。”
極寒中,也會有冰霧的。
有了冰霧,當然也就有星獸。
它們可不會不良於行。
陶甘從納物佩裏摸出一整套厚毛的法衣,“幸好當初我們決定到雪原時,在納物佩裏做了些準備。”
要不然,簡直不敢想。
吳訓四人也在慶幸,他們當初覺著林蹊是要往雪原逃,早早地往納物佩裏移了些東西。
“老天終於也要助我們一把了。”
張儼終於回了點血,“接下來的十二個時辰,林蹊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她的方向,一直是往梁城的,那裏城防最好,沒意外的話,她就是要到那裏去。
吳訓,我們先歇六個時辰,六個時辰後,差不多是醜寅之交,正是深夜之時,林蹊的樣子,不太可能會在深夜趕路,我們一定能追到了。”
“……”
吳訓望望前麵的痕跡,終於開恩點了頭,“那行,就休息六個時辰。”
六個時辰夠大家休息好了。
有這個時間緩衝,他們也終於能追上她了。
這一次,或許真是老天也看不過眼,要幫他們。
四人駐紮下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安畫、餘祥一行人,連厚毛法衣都不及穿,正被紅葉、謝善等追得沒有喘息之機。
尤其是餘祥,他們要帶著沒有知覺的成康,之前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愣是被謝善一點點地拉進了。
冰雹在嘩啦啦地下,可是那些修士,卻還是一點也沒慢地,一路緊追。
由他們這裏,餘祥也能猜安畫現在的處境。
這劍心隊,是不惜一切,想要置他們於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