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若帶著笑容,腳步輕快地離開,似乎辦這樣的事,他也非常高興呢。
虛乘目送他離開,直到光門關閉好久,才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到底是誰呢?”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怠!
當年的佐蒙高層,他們明明查得很清楚,目前那些人也大都還在。
那麼廣若……
虛乘想不明白,需要一點點長智的佐蒙人,從哪尋來的這麼逆天的後輩。
潛伏不難,難的是,萬年如一日地,用雙重人格,一點漏洞都沒有的處理兩邊事務。
所以,這個廣若的真實身份,在佐蒙人那裏一定不簡單。
那現在,是收網,還是裝著不知道,保持表麵的和平?
虛剩限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佐蒙人那邊有兩位聖者,雖說那位世尊,甚少出手,可是,佐蒙一方的事務,幾乎全是他在管。
真要拿了廣若這個他們埋伏了多年的暗子,隻怕他們還會跟他狗急跳牆一段時間。
虛剩輕輕歎了一口氣,一把拂亂了棋盤。
……
世尊踏著沉重的步子,走進聖尊房裏的時候,聖尊的眼皮都沒抬。
“又有壞消息?”
“是!仙界那邊,給我們發來了一封感謝信,說是美魂王出手,把六腳冥那邊按下去了。”
“這不是早就猜到的事嗎?”
感謝就感謝好了。
聖尊的眼皮微抬,“你後悔在那個時候,把美魂王弄醒了?”
“是!”
怎麼可能不後悔?
如果不是他把美魂王弄醒,下界的六腳冥能把天淵七界蕩的幹幹淨淨。
世尊非常後悔,“是我行事太急躁了。”
他是被林蹊和柳酒兒氣的,原是想給她們找麻煩,甚至借美魂王的手,殺林蹊的。
誰知道是給她和天淵七界找最有力的援軍?
世尊在聖尊麵前低了頭,“聖尊,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你被喜怒惑住了心神!”
聖尊歎了一口氣,低聲道:“自在觀,觀自在,無人在,無我在,問此時自家安在?知所在自然自在!”
“……”
世尊有些懵,聖尊這話,他似乎很熟悉,可是,好像又完全聽不懂。
聖尊看他的樣子,隻能在心裏再歎一口氣,“諸天神佛皆為聖人棋子,但聖人又何嚐不是棋子?權力與束縛從來都是對等的,我等的生死,皆在道中。”
可惜,以前教他‘道’與‘理’的人,現在都聽不懂他自己說的話了。
“天淵七界的事情,我們已經插不了手了。如今你咽不下這口氣,當年的那些人,又何嚐能咽下那口氣?”
相比較而言,當年的那些個,是拿命咽下那口氣的。
“人族有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聖尊看著世尊,“林蹊和柳酒兒,不能來仙界,那是天道輪回替我們收了,如果來了仙界……,你想趁她們弱小之時,一把按下,應該不會太難。”
她們可不是陸望。
陸望那樣的人,仙界目前為止,也隻有他一個呢。
“你現在的重點,應該在幽古戰場。”
成康進去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到目前為止,還一個好消息都沒報上來呢。
“如果可以,派人問問,成康是怎麼回事?”
聖尊現在都有些後悔派成康去幽古戰場了,“那小子,沒意外是在跟我們消極怠工。”
什麼?
世尊臉上閃過一片猙容,“我這就派人去問他。”
他匆匆走了,好半晌,聖尊才摸出一個紙條,輕聲念道:“本欲起身離紅塵,奈何影子落人間。
離紅塵,落人間……”
他深深一歎,突然覺得,佛門不是個好地方。
要不然,那麼聰明絕頂,意誌堅定的夥伴,怎麼會在假模假意的佛那裏,迷失了自我呢?
或許,應該把他喊回來了。
美魂王的那封信,虛乘隻要有一點相信,都會懷疑常常出入他身邊的人。
但是,到現在他都沒動靜……
聖尊揉了揉眉心,提起筆,給那人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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