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和元岩被關刑堂大牢的消息,沒過多久就傳了出去。
一時之間,都不用刑堂的人敲打了,夏正二人的知交好友們,就全都夾著尾巴做人,幹什麼都客客氣氣的。
元岩也就算了,他爹娘死的早,炎興前輩雖然也算疼愛,可到底不是親兒子。
但夏正可是渭崖長老的親兒子啊!
刑堂說關就關……
幽古大殿裏,廣若的靜心咒越念越沒辦法靜心。
原本空靈的木魚聲,如今好像也聽出了幾分心煩意亂,為防別人感覺出什麼,他敲了幾下後,不得不放棄。
怎麼辦?
事情不可能這麼巧的。
那天夏正明明才從刑堂喝茶回來,按理是不可能再抓回去的。
再加上元岩……
廣若想不懷疑都難。
一定是他們的嘴太長,做事不秘,被渭崖和炎興知道了。
呼……!
廣若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當年的事,別人不知道具體情況,可是,炎興和渭崖肯定是知道的。
他們是念著回到天淵七界的那些人,還是……
廣若有很多猜測,但不管哪一種猜測,費盡苦心多年營造出來的形象,隻怕都在渭崖和炎興那裏有些改變了。
仙界的這些個人,平日裏,能裝糊塗就裝糊塗,可是,一旦涉及到他們不能觸的底線,那反擊從來都跟狂風暴雨一般。
他……
穿著一身白袍的廣若在殿內踱過來踱過去,無法可想下,終於撫了撫自己的光腦袋。
“阿彌陀佛!”
他深深地宣了一聲佛號,尋求心裏無法可解的安寧。
當和尚這麼多年,如果沒有佐蒙人,他可以一直是佛門最出色的佛子,可是現在……
“阿彌陀佛!”
廣若也不知道,為什麼進階化神後,會冒出那樣無法讓他接受的記憶。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不對不對,這是錯的。
他的心動了,世間萬物,也並不是化相。
“我本因地,以念佛心,入無生忍,今於此界,攝念佛人,歸於淨土。佛問圓通,我無選擇,都攝六根,淨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
廣若越念越悲,實在無可解脫。
夏正和元岩有什麼本事?
他不過是讓他們幹他們二世祖應該幹的事而已。
不過是一時私心。
錯隻錯在,他不該自己親自開口。
太急了太急了啊!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不不不,也不對。
“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阿彌陀佛……”
他坐下的時候,終於又敲起了木魚,在空靈的‘篤~篤~~篤~~~’中,尋求心靈、身體能躲的地方。
……
金風穀就剩下沒修到築基中期的栗苒和安意了。
安意的法寶是斷臂前輩的長槍,走到哪抱到哪,謂之曰養槍,就跟劍修養劍一樣。
可以說,所有徒弟中,就栗苒最可憐。
到現在都沒有本命法寶。
“先去煉器三年,隻要煉出一件上品靈器出來,就可以把準備好的材料,帶到你和笙師叔祖那裏,請他幫忙一起煉製本命法寶了。”
“嗯!”
栗苒並不急,師父從天渡境帶回了好多仙品極的靈木,現在由她選擇呢,“師父,我去煉器了,金風穀的雜事,你就教給安師弟吧,讓他也學學幹事,要不然,光練槍,都要練傻了。”
“……知道了。”
陸靈蹊看著徒弟不一樣的臉,推出一隻貼了好幾張禁製符的玉盒,“裏麵的東西,為師早就想給你了,打開看看。”
一顆散發著淡淡瑩光,好像美人的果子?
栗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果子。
不過玉盒上一個又一個禁製符,肯定珍貴,看了一眼後,她又迅速關好,“師父,這是什麼啊?”
“此果名美人果。”
陸靈蹊微笑,“吃一顆可以永葆容顏,還可以隨心而動,微改身體某一不足的仙果。”
啊?
栗苒呆了呆。
她有一張黑白陰陽臉,師父……
“你已經長大了。”
眾多徒弟中,栗苒才是她自己選擇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