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不得郡伯星君近在咫尺,‘嘭’的一聲,在人家以靈力封他靈嬰前自爆了。
天地之間的靈氣本就是紊亂的。
一鶴再弄這一下子,地動山搖間,逃到饕餮柱的商行和耿瓊幾個,也算是倒了大黴。
冰、火異風突然之間從無形,變為有形,呼嘯亂竄,直衝所有還能引動靈力的地方去。
塵土飛揚間,放出的神識,在紊亂的天地靈氣中扭曲,放出去反而幹擾眼睛真實能看到的。
陸靈蹊顧不得跟無想老祖說話,抬手間,十麵埋伏在她手中,瞬間凝成重影大刀。
她想也沒想地,拎著大刀,就衝吉豐和吉元去了。
此時,飛在天上反而不利幹架。
叮叮!叮叮叮……
恒年和無想拎劍幫忙的時候,陸靈蹊已經又斬了吉豐一隻爪子。
四爪瞬間變成三爪,不能飛,他還要兩個爪子支撐身體,隻能以一爪跟她拚命。
雖說仇人見麵份外眼紅,但這種時候,吉豐哪能不知道,真要跟她拚命的後果?
一段時間沒見,他的修為下落到了元後,而林蹊……居然從元嬰初期直飆元後。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修煉的。
但是,這個臭丫頭表麵上看著仙氣飄飄,事實上身體裏分明住著隨時逮人而噬的凶獸,她修為不如他的時候都跟他拚,如今他們修為對等了,他……
吉豐失了一爪後,沒有猶豫的後退。
但是,吉元跟陸靈蹊同樣是仇人見麵份外眼紅。
當年的崎山秘地一別,陸靈蹊被他伸出的爪鞭害慘了,掉在忘川河中,落了個終身都要跟著的寒毒。
吉元在她身上落了半爪,雖然後來與族人合體的時候,又沒廢本元地長了出來,可誰從絕望中看到希望不想抓住?
偏偏他抓住了,卻又眼睜睜地看著她溜了。
這些年,哪怕在沉睡中,他也在夢裏不停重複抓她,看她溜的過程。
這日子誰過誰知道。
咻……
叮!
咻咻……
叮叮叮……
一個伸著六根或長或短的爪子,或砍或劈或串或打或削或捆,一個雙手執刀,仗著身上靈力還沒完全用盡的城牆符,不管不顧地,咬著牙劈劈劈。
甲殼厚是吧?
甲殼再厚,你也有關節。
數息之間,再分開的時候,吉元突然發現,他的爪子都少了前麵的一截,脖子處應該護著的甲殼,好像還被她的重刀砸到了肉裏,疼的很。
陸靈蹊可沒有想事的時間,這一枚城牆符快要不行了,她要在它不行前,把躲在後麵的吉豐按下去。
她沒有猶豫地掠過吉元,拎著大刀,直撲吉豐。
郡伯星君沒想到,一鶴會在這時候自爆。
轟然間,他的身體控製不住地被轟出數十丈。
與其中一個六腳冥蟲一起,連著撞開兩個饕餮柱的時候,他感覺身上巨痛。
身體的一半血肉模糊,持劍的手臂不知道跑哪去了。
而……
郡伯紅著眼睛,看到同樣被一鶴靈嬰自爆轟到這邊的六腳冥蟲很輕鬆地爬起來,哪裏不知道自己的死期要到了?
此時的他根本沒有再戰之力。
周淮和聶安被兩個六腳冥蟲纏著,恒年和無想救不了他,遠來的人更救不了他。
他努力撐起破敗的身體,瞪著看他像塊肉的六腳冥蟲。
丁十一可舍不得這就要到口的肉,再那麼自爆了。
“我給你一個痛快!”
長輩們曾經說過,遇到這種不惜死戰的修士,一定要講究點策略,“當然,就算我不給,你也要死了。”
雖然靈嬰可能還好好的。
對了,他還要防著他的靈嬰逃走。
“你的血流的有點多。”
這些血也都是好東西呀!
血流的太多,肉都沒以前的鮮美。
“……嗬嗬!”
郡伯星君聽到了自己滴滴答答的流血聲。
這具身體真要不行了。
怎麼能想到,有一天,他會死在一鶴的靈嬰自爆上?
那個混蛋……
明明他再撐一會,就能等到救援的。
郡伯恨透了一鶴,但人家死了。
也不知道他是徹底的靈嬰自爆,連輪回之機都沒了,還是逃出了一點能輪回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