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師伯相信你。”
南佳人低頭看到小家夥眼中水光驟聚,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這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長大的小龍,平時看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一見采薇師姐亮針……,好像就要嚇得魂飛魄散了。
眼見他兩滴淚珠兒要下來,采薇和南佳人同時出手,一個是拿著玉瓶接下連忙封印,不讓它變成軟彈彈的眼淚珠,一個引過一半,拉成一張薄薄的水網,均勻蓋到徒弟的眼睛上。
鄧茵早就在等著了。
今天是第七次治眼了。
其實第三次紮過針後,她就隱隱約約能看到東西了。
做為一個從小就被喊‘小瞎子’的人,能看到東西……就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不要動。”
采薇抬手,迅速在她眼部和腦袋,連下二十多根金針。
敖象看到那麼長的針,全都紮進一半,嚇得渾身一抖,“茵師妹,等你好了,我們一塊玩兒。”
但現在,他絕不要再在這裏看了。
敖象轉身就逃。
“不要被他分心。”
南佳人的手搭在徒弟的手上,“現在跟著為師,運轉丹田靈力於眼睛周圍,隻要這琉璃魘婆眼能練成,為師就放你三個月的假,到金風穀跟敖象他們上天入海的玩去。”
“……”
采薇瞄了師妹一眼。
原本,她一直以為中規中矩的師妹,不太可能把暗門虎王的位子做穩呢。
但現在看……她骨子裏,也帶著一種旁人沒有的狠勁和決斷。
鄧茵的所謂天瞎,隻是胎毒衝於眼膜,再加上接近滿值的水、火相克靈根作祟,始終無法消去胎毒。
這在凡世肯定一生無解,但到了修仙界,不過兩顆清心丸的事。
收到這等靈根資質非常好的徒弟,換她早欣喜若狂了,結果師妹倒好,瞅著鄧茵的眼睛,愣是逼她這個丹師師姐,現學纏絲針和奪魂閃等十八種針法,推遲小姑娘能見光明的時間,花大把極品靈藥,幫她練成琉璃魘婆眼。
此眼練成,以後想要陰人……
采薇突然覺得師妹們,一個個的都不是善岔。
相比於她們,她……
“師姐,幫個忙,助我徒弟衝個練氣三層唄!”
收徒大半年了,南佳人手把手教不能視物的徒弟運行功法,算著時間,助她到練氣二層的巔峰的。
但此時,她要幫她把琉璃魘婆眼練出來,可沒辦法分心再推動小姑娘的修為了。
“唉!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采薇能拒絕嗎?
老老實實拿出一枚極品的聚氣丹塞到鄧茵的嘴巴,“我幫助推動她丹田的靈力,你可注意她的眼睛。”
在這種時候進階,於小姑娘的琉璃魘婆眼,應該會有點好處。
……
幽古戰場裏,陸靈蹊可不知道,她的祈禱管用了。
有踏雪在,所有遇到的佐蒙小隊長,幾乎全倒了黴。
“嗷嗚~~~”
又一次被放出靈獸袋,踏雪看到滿地的屍首,高興的仰天長嘯。
“接著。”
陸靈蹊扔過一塊肉幹,抓著砍下來的小隊長右手,小心地碰觸她一直不敢動的血玉板。
破東西,要是再碎,那就算了。
就當沒得到過。
長長的指甲先觸在血玉板上。
劃痕清晰,似乎……
陸靈蹊福至心靈,又迅速劃拉出一個字,‘誰?’
大大的問號,被打在最後。
等到成康懷裏的血玉板有動靜,拿出來看到的時候,驚的麵色都變了。
他才問過安畫,南部戰場的新任觀風使是誰,什麼時候能下來。
她都說了,還沒確定下來。
連人都沒確定下來,又怎麼可能會配備上能聯係他的血玉板?
那麼,這個就隻能是陳浩手上的那一塊了。
可是,他們用來連絡的血玉板上是有禁製的,按理說,隻要是修士的手一碰,就會自毀的。
這?
“你是誰?”
成康想了想,又寫出了一行字,“這血玉板是從哪撿的?”
撿?
“南部戰場。”
陸靈蹊借著佐蒙人的手,歪歪扭扭地劃出四個字。
“你是啟靈者?”
成康雖然很想鬆口氣,但是他又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