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夏最後離開的時候,眼神特別複雜。
她收到消息隻顧擔心了,沒想到……
身為千秋荷的守護者,這一靠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陸從夏真沒想到,某人會放棄可能再掙一個震幽牌的機會,就這麼自己花仙石傳送回來了。
回來也就罷了,還騙……騙了她的眼淚。
這真是沒地方說理。
陸從夏無奈地跟隨慶,跟大家進到金風大殿,聽前輩們商議將來的路。
……
南部戰場圍殺失敗,無相界兩隊修士合隊,連布三十三個複合陣,以無一傷亡的成績,狠狠打了觀風使秦故的臉。
他沮喪上報的時候,把人家為什麼無一傷亡的主要因素,也分析了出來,甚至還在血玉板中,力請成康替他做證,說他當初敗的不冤,那柳酒兒真的能算敵於前。
成康看到這樣的上報,真是又氣又……欣慰!
柳酒兒越厲害,越說明他當初雖敗猶榮啊!
“……世尊不是特別針對林蹊,弄了一隊毒人嗎?”
看到安畫沉吟,他在旁邊道:“現在林蹊廢了,那批毒人……我覺得也可以試著放下去了。”
“世尊現在不管事了,這件事,要請教師父才行。”
安畫的眼睛,停在柳酒兒的名字上良久,“據我所知,仙界精通天演數的不是一個兩個,可是,成康你說,有幾個人能這麼頻頻出卦?”
這?
成康的眉頭緊了緊。
“仙界那邊的神算子,百年才敢算上一卦。”
安畫手上的人族資料多,給他扔了一份,“這柳酒兒真的不太對。”
就算幽古戰場裏,不怕天地因果的追索,可是,這般頻頻算卦,想要次次都準,按理說,她也要在神魂和精血方麵,付出相應的代價。
大戰之時,有幾個人敢這樣幹?
就算有信得過的同門,可是,百萬大軍的圍殺,她就一點也不擔心出意外嗎?
幽古戰場上,一旦受傷,十有八九都會成為斷後的炮灰。
柳酒兒……
“她憑什麼次次都準,還不怕反噬?”
安畫看向成康,“你當初在她手上吃虧,就沒考慮過這一點嗎?”
“考慮過!”
成康的聲音低低的,“安畫,林蹊有天道親閨女的號,她的機緣一直都不錯。可是,天淵七界與她同輩的那一代……,我覺得,也有可能是天淵七界應運而生的一代。”
什麼?
安畫沒想到,他這麼敢說。
“林蹊在忙亂星海的時候,天淵七界因為食靈蜿蟲,地脈升級,很多上古之時的秘地,秘境什麼的,接二連三地出來,據傳,柳酒兒的天演數,就是在一個秘境中得到的。
而且……”
成康歎了一口氣,“她進階元嬰的時間,比林蹊還早幾個月,無相界與她差不多的修士,據說有很多。”
要不然,一個遊離在這方宇宙之外,不能得到仙界任何補給,天地剛剛圓滿的小界,又如何能連著派出這麼多元嬰和元嬰以上的修士?
“這事,我猜師父早有所猜。要不然,那天也不會說‘天淵七界的修士與我們撞上,必有一番你死我活’的話。更不會說‘天淵七界的修士,在可能的情況下,我們能打壓,盡量打壓。’
他老人家讓我們試試,還急著派新主事呢。”
這?
安畫慢慢放下血玉板,“師父讓我們尋一個喜歡立功,想要有點成績的人當幽古戰場主事,那你覺得誰合適?”
誰合適?
大家好不容易從幽古戰場殺出來,現在再進……
任誰都要把修為散盡大半。
這時候,不管點誰的名,成康都覺得是在作孽。
“要不……就交給秦故吧!”
那家夥,不經上報,就敢獨調百萬大軍,顯然也是一個敢想敢幹,急想立功的人。
“讓他把南部觀風使的職位也兼著好了。”
他想幹,那就他來吧!
“他現在的情緒低迷,我們若不給適當鼓勵,蘇櫻他們大概就不敢特別針對天淵七界的修士了。”
成康覺得,這真是一個好主意,“秦故是個聰明人,他損失那麼多人,我們沒有責怪,反而升了他的官,他肯定還會接著跟天淵七界的修士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