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些資料您看看就行了。”
接手了暗門的包小玄對葉家異常不喜,“凡世大著呢。”
這就是萬生魔神最聰明的地方,安排一個分身在凡世苟活,隻要分身始終都在,他就永遠也殺不死。
接手暗門以來,包小玄一直在按這個方向追查他。
但,他追查是一回事,葉湛嶽拿如今已經明朗的消息,跟他師父套交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資料……
“萬生魔神翻不起浪了,您不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包小玄不相信葉湛嶽,什麼六年前才看到?
葉家早是葉湛嶽的天下,他家老祖幹了那等害人害己害家族的事,有關他的東西,怎麼可能到現在才整理?
“至於葉前輩……”
包小玄覺得他家師父就一點不好,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師父,他在某些地方,跟當年的葉家老祖葉琛越來越像了。”
什麼?
陸靈蹊這才後知後覺地恍然,她徒弟在提點她。
哈哈!
她需要徒弟來提點嗎?
陸靈蹊想了想,感覺……
雖然滋味有些莫名,但是總體來說還是非常好的。
隱隱的,她竟然有種希望,未來徒弟能把什麼都安排好,她願意當一個指哪打哪,或者……威懾別人的吉祥物。
“噢~~,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陸靈蹊眼中的笑意加深,“找你,就是要把這件事交給你的意思,你現在是暗門虎王,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是!”
包小玄看到師父眼中的那抹笑意,心下一頓,突然明白過來,當下臉就有些紅了,“那弟子告退!”
看到他有些狼狽地逃走,陸靈蹊忍不住臉上的笑意,跑到剛剛結束一個周天,歇下來觀察天劫的南佳人處。
“吃了蜜了?”
南佳人受不住她的笑,“不用在我麵前笑,趕快上去對我師父笑吧!”
早點上去,也能早點接應。
“我師父一定樂意,陪你笑個三天三夜。”
飛升成仙了呢。
南佳人覺得,她要是飛升了,也可以找個地方一個人樂嗬個幾天。
“師叔那裏,我自然會陪的。”
陸靈蹊笑著給南佳人摸了一壺青草酒,“這是酒仙前輩給我的青草酒,師姐,我要走了,孝敬你一壺啊!”
啊?
真的假的?
南佳人真是受寵若驚~,驚到害怕,“你是不是發燒了?”
從來隻會跟她搶師父的師妹,讓她幫忙善後教徒弟的師妹,居然能跟她說出孝敬二字。
南佳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額頭,“行了,我知道你要走了,想給我留點念想,放心吧,忘了誰,我也不會忘了你的,而且,你不是還會回來嗎?”
就算她不回來了,她也可以飛升啊!
完全不必這麼矯情。
“乖,我還要修煉呢,一邊玩去。”
找尚師兄玩啊,嚇唬嚇唬他,看他還能不能心無旁騖的修煉!
南佳人一心想要超過他,原來也是讓她幹成了,誰知道,兩次秘地之行,師兄的機緣比她好,硬生生的快她一線。
“尚師兄就在那裏,他閑得很。”
“……”
陸靈蹊瞅了一眼還在修煉的師兄,“師姐,我是那種暴跈天物的人嗎?這酒你要真不要……”
“酒我要,你一邊去。”
南佳人翻手就收了青草酒,“我這裏不用你陪,去陪栗苒、葉貓兒他們吧!”
她是師伯不是師父。
雖然他們一個個的都能獨擋一麵了,可是,有林蹊跟沒林蹊完全不一樣。
“當師父的,總要有點師父樣。”
南佳人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陪他們說說話吧!”
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
陸靈蹊都被師姐說得感傷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修煉吧!”
她一個閃身,尋向徒弟們!
……
仙界,長盛街,仙上樓。
一邊監視接引殿,一邊等著連可升的萬寅,沒想到,他該等的沒等到,卻等來了刑堂的魯善和飛南。
他們真是到這裏吃飯的?
萬寅微微低頭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此時此刻,這兩個人,出現的真是太巧了,巧到讓人不敢相信。
是為接引殿來的,還是為他……
萬寅希望是前者,因為後者對他來說,實在太不美妙了。
他輕啜一口小酒佯裝鎮定。
不能做賊心虛。
如今的他可不是平時的樣子。
隻要不是自己跳出來,應該是沒事的吧?
瞄到他們坐到另一邊的空桌,萬寅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混蛋應該就是為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來的。
哼!
你能看住一次兩次三次,還能看護一輩子嗎?
反正這次,他又不是真的要在這裏動手。
萬寅在鼻中冷哼了一聲,照樣閑閑地吃他的飯,喝他的酒。
此時的他,完全不知道,一群二世祖,早用他們的傳訊手段,把連可升繪出的畫像,全都傳到了刑堂兩位部長的手中。
“……該交待的,我都交待了。”
連可升隻想活命。
成仙了,他有數萬年壽呢。
“求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吧!”
連可升涕淚橫流,“當初我也是沒辦法,是他們逼我的,如果不服換脈丹,他們早把我弄死了。我……我……,我雖然服了換脈丹,可是,這些年除了給他們傳些常規消息,從來都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我們人族的事啊!”
他也沒機會做。
做為連家子弟,他原本的任務是回到連家,慢慢顛覆。
可是,三百多年前,純陽宗出事,給他計劃的高層隕落,新來的兩位大人,對他另有安排,他才在天河坊市呆住了。
這一呆,就呆了這許久。
“隻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保證找一個地方隱居下來,此生再不讓佐蒙人找到我。”
哪怕到凡世呢。
活著才有機會。
“我真的,從沒有想過,背叛我們人族。”
連可升不想被拉到刑堂。
背叛人族的罪名,足夠林蹊用大刀砍他腦袋了,就像當年,她特別支起的刑台,一下子砍了幾百人一樣。
“唔唔~~~,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閉嘴!”
夏正一腳把他踹到牆角,“好菜已上桌,今日讓大家虛驚一場,夏正在此賠禮了。”
他一連幹了三杯,“此人……”
“交到刑堂吧!”
符堂的聶柔突然開口,“夏正,他不是我們能碰的人。”
他們的長輩是厲害,但他們自己……也要有自知之明。
夏正努力過,他們也曾經羨慕過,但是,田甜被佐蒙人當著他的麵炸成那樣,何嚐不是人家給的警告?
當時,那絕殺紙傀如果是衝著夏正去的,這世上也早就沒有他了。
“交給刑堂,你省心,我們大家也都省心。”
刑堂禁製固若金湯,佐蒙人也沒膽子對那裏出手。
“對對對,交給刑堂,我們都陪你喝了這杯酒!”
要不然……,草部的毛寬感覺,他可以提早離開了。
“……自然是交給刑堂。”
夏正仰天打了個哈哈,這一會,他突然理解了陸望。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隻當他的獨行俠。
他也突然理解林蹊,理解她被佐蒙人堵殺之後,氣憤地喊話天下。
佐蒙人一直在挖仙界的牆角,可是,看到的人,隻怕把人家惹了,禍及自己禍及家人。
人人自掃門前雪。
“也隻有刑堂,才能掏出他肚裏真正的牛黃狗寶。”
跟隨慶他們混那麼多年,夏正其實也明白,套話也是需要技巧的。
他還沒那本事。
“諸位,還喝嗎?”
“喝!”
“哈哈哈,來,都站起來,我們跟夏正好好喝一杯。”
他們都知道夏正賠禮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被他約著到長盛街,完全是給他做擋箭牌的。
這擋箭牌不僅是給佐蒙人的,還是給長輩們的。
毛寬有些生氣,但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夏正到底不是幾百年前的夏正了。
“夏正,夏正……”
連可升有耳朵,被捆的身體不能動,他就在地板上蠕動,“我想起來了,林蹊在天河坊市打擂的時候,聖尊的徒弟親自過去了。”
什麼?
本來要堵住他嘴巴的一眾,突然之間就想聽下去了。
聖尊的徒弟呢。
“你們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聖尊的徒弟是誰。”
他要活,他不要進刑堂。
“要不然,你們就算把我送到刑堂,我也絕不會說一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