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謙還記得當年的那個洪家。
隻是一個小世家。
唯一的玉仙修士洪加慶還曾與他相交,雖然在性格上,懦弱了一點,可是,為人絕對不錯。後來探索秘地,受了重傷,他還曾去看過他,那時候,他的傷……好好保養的話,不可能那麼早隕落的。
“洪成誌表麵上是個儒雅君子,但事實上,在他投入佐蒙人一方時,可能還曾親手加害洪家原來的族長洪加慶。”
聞人謙終於轉向談鍾音和飛南,“滅洪家的時候,希望你們也能查一下。”
“前輩放心!”談鍾音給他打包票,“一庸長老和魯堂主都到洪家那邊去了,他們的事,我們一定會查得清楚明白的。”
人奸世家……
不僅要連根拔,拔了以後,還要警示世人。
“如此就好!”
聞人謙點點頭,“洪士楓的事,暫時已經處理完了,合歡宗就不留兩位做客了,陸懍,送客!”
“兩位前輩,請!”
“……”
“……”
談鍾音和飛南能說什麼呢?
兩人什麼都不能說,隻能給某人遞了個小眼神,拱拱手,自己滾蛋。
不過……
一齊聚到刑堂,一齊喝了一杯茶,無數的話繞在喉間,兩個人卻都說不出來。
今天給他們的衝擊有點大。
“……陸懍和蔣思惠真是林蹊的親爹親娘吧?”
直到談鍾音準備站起來走人,飛南才有些不確定的問她。
“你問我?我問誰?”
談鍾音都懶得理他。
粗粗一看,林蹊長得並不太像二人,但是,仔細瞧,就能發現,哪哪都有他們的影子。
兩個人,男的俊,女的俏,曾經,談鍾音還替合歡宗慶幸,能這麼快收這麼一對璧人。
沒想到啊!
“肯定是親的。”
飛南給自己鼓勁,“不過,他們都是化神修士,你說,他們是怎麼上來的?”
怎麼上來的?
談鍾音白了他一眼,“戰幽殿惜時能無聲無息地把陸安弄上來,自然就有本事,再把別人弄上來。”
戰幽殿本就有一項獎勵,在幽古戰場的四大主事,隻要功勞足夠,或者說資曆足夠,她都可以給個進仙界的悻進之路。
長盛街賭物館的館主,表麵上看著平平無奇,可事實上,談鍾音知道,人家不僅是厲害的劍修,還是一個很有長遠目光,能掌全局之人。
“你還沒發現惜時表麵柔弱,實則剛硬異常嗎?”
那位戰幽殿的殿主,她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跟她談把病書生陸安引渡上來的時候,人家……實在硬氣的很。
談鍾音其實很鬱悶,她是天下堂的長老,按理說,戰幽殿是歸天下堂管的。
惜時的修為隻是天仙,雖然早就拜了食神華悼公為師,但是,在未成長起來前,她的安全,暫時隻能倚仗天下堂的保護。
可是,她以為隻是吩咐一句的事,結果,愣是被那惜時摳去十萬仙石。
什麼戰幽殿的規則,什麼這樣做,有損她在天淵七界的風評……
總之一大堆,沒奈何下,她愣是給戰幽殿撥了十萬仙石的款。
反正,她沒在那裏得到好。
“林蹊沒上來前,佐蒙人的所有目光幾乎都集中在她那裏,可是,你看她,什麼都不做,就硬生生地拖的那些佐蒙人想吐血。”
身為天下堂的長老,堂裏的很多秘檔都可以看。
談鍾音知道,圍繞戰幽殿,發生過多起暗戰。
“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有時候細想想,在某些地方,都很相像。”
脾氣硬,骨頭更硬。
陸望、惜時、林蹊且不說了,就是阿菇娜……
哪怕聖者虛乘當麵,也用傻愣愣的態度,表明了她的‘硬’。
今天的陸懍、蔣思惠同樣。
雖然隻是化神修士,但是,卸洪士楓四肢,掏他仙嬰的時候,那利落勁……
談鍾音有些複雜,又有些唏噓,“你想想替林蹊去了仙隕禁地的病書生陸安,閉死關幾百年,在六腳冥蟲吉豐的重壓下,愣是衝進了化神。”
從阿菇娜那裏,她算知道,陸安衝進化神,對無相界,對天淵七界意味著什麼。
十麵埋伏同階無敵,正是因為陸安衝進了化神,七界各方修士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共抗六腳冥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