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李玉喘氣的聲音為之一歇。
“弄上血了,就不好坐了。”
話音未落,陸靈蹊如離弦之箭般,在騰起的瞬間,一把抓住踢起的幾塊石頭,‘咻咻~咻咻咻~~~’直衝李玉最開始想要對準的喉間。
石頭一點也不尖銳,裹挾著圓潤的重力,好像恨不能砸斷李玉的脖子。
李玉很想躲,可是,他隻動了一下,就沒再動了。
腦袋太痛了,好餓,好累……
他沒有力氣自己動拳頭了。
‘卟卟’的聲音裏,帶著幾聲‘哢哢’,李玉如願以償地睜著眼睛,歪下了腦袋。
陸靈蹊沒有馬上上前,停在數丈外,觀察良久,確定這家夥真的死了,不會跟她玩臨死一撲,這才慢慢向前。
“他的仙嬰……”
青主兒好可惜,“林蹊,我們沒時間,收他仙嬰進靈脈吧?”
“沒!”
陸靈蹊一點也不可惜,“不過,他的嬰氣自散天地,也一樣還給了這方天地。”
多散一點,說不得,能早一點改變絕靈狀態呢。
沒多大一會,石船再次啟動的時候,陸靈蹊的屁股下,就多了一件疊了幾疊的坐墊。
有了它,終於不那麼涼屁股了。
石船最不好的一點就是,它需要她的體溫來溫暖它。
現在好了,隔著坐墊,陸靈蹊覺得整個人都暖和了,“有興趣到山穀那裏看看,天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沒興趣!”
青主兒猶豫一下,“我們還是往外圍跑跑吧,總不能整個靜河域,都是這個樣子。”
心腹大患已除。
冒險的事,就不必幹了。
“你現在有吃有喝,我們就當遊湖了。”
這是‘湖’嗎?
陸靈蹊無語,“我現在的人生目標,就是有吃有喝嗎?”
“嘻嘻!”青主兒嘻嘻笑,“寧老祖給你棍子餅的時候,偷著傳音跟我說,到了新世界,要學會帶你隨遇而安,她說這些年,我們都繃得太緊了。”
“……那是寧老祖以為的。”
陸靈蹊並不覺得,自己有繃過。
她一直都挺隨遇而安的。
要不然,換誰左一個祖宗,右一個祖宗,左一個長輩,右一個長輩,頭頂的大山永無止境,早就崩潰過了。
“我一直都是自自在在,順勢而為。”
“那不就結了。”
青主兒不想去探那個可能比這裏更嚴重的地界,“我們來的時候,不都做好了幾百年才能回去嗎?
就順勢而為逛逛唄!”
“……行吧!”
陸靈蹊到底沒說過青主兒,控製石帆,由著石船帶她慢慢往外圍去。
與此同時,聖尊也終於收到,李玉魂火滅了的消息。
這笨蛋……
回回都給他希望,然後又甩給他失望。
原以為,他都撐了一個多月,應該能撐下去了,結果居然這時候死了。
聖尊砸了自己心愛的茶盞後,又控製不住地揉向細細密密開始疼起來的腦袋。
為了救李玉,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
結果還是死了,真是對不起他。
聖尊揉著腦袋,緩和了好一會,才給安畫點了一支傳界香,“李玉的魂火剛剛熄了,你們行事小心著些,若是遇到浮空石的山穀,離它遠一些。”
肯定的。
李玉苟延殘喘的這一個多月,安畫已經從師父用傳界香傳來的話中知道,李玉是自己作死,跑進了滿是浮空石的地界,還連累了她師父。
雖然連累了聖者師父,安畫卻大鬆了一口氣。
跟林蹊無關就好。
李玉當土皇帝當久了,大概早就失了警惕之心,現在這樣……
安畫瞄了一眼龐中選和賀幼明兩長老,輕聲道:“進靜河域!”
此時的她完全不知道,靜河域已經大變樣。
更不知道,她想用來陰林蹊的神秘小界,機緣巧合地和靜河域溶和到了一塊,如果能早一天來,就還能看到點異像。
“等等!”
一直在內室躺著不動的世尊,破天荒地開口了,“我心不安,先在靜河域外轉一圈看看。”
龐中選和賀幼明心下一跳。
雖然世尊已經很不行了,但是,他畢竟是聖者,他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