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死了,就算我還有壓力,肯定也會好過一點。”
隻要世尊死了,他就是族裏唯一的聖者。
長老團的那些人,對他再不滿,都隻能忍著。
“是你,讓我覺得喘不過氣來。世尊,你說怎麼辦?”
世尊:“……咳咳,我要是真死了……,咳咳……”他喘著氣,異常艱難地道:“反噬到你身上怎麼辦?”
聖尊:“……”
就是怕這一點,所以,他才不敢真的出手。
可是不出手……
聖尊額上的青筋猙獰暴起,“那個……,你始終沒有打開的玉盒呢?”
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
他的心被這些破事擾的日夜不安,還不如明明白白的知道,不再惦記。
“毀了。”
“毀了?”
聖尊大怒,“你在防我?”
要不然,好好的,怎麼可能毀?
“你……你早就在防我了。”世尊閉著眼睛,努力的回他,“還不能讓我也給自己想想後路嗎?”
“你還有什麼後路?”
聖尊怒不可遏,“自從月亮宮滅門,鍾應求身隕,你在銀月仙子的天狼弓下吃了虧,就再不是可稱聖的世尊!
這些年,族裏靠的是我!”
如果不是世尊自己作死,分神下界弄那什麼蟲王,他們都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聖尊有時候,很想想通,但是,每每觸到族裏那些桀驁不訓還有失望的眼神時,他就控製不住。
他越來越控製不住了。
失了平常心,心魔……已生。
“族裏靠的一直是我,可是,你說,那些個混蛋,怎麼就能把我的功勞,全都算到你的頭上?”
世尊:“……”
他不知道!
但是……
他怎麼就是一點功勞都沒有的人?
那些年,天淵七界沒冒頭之前,族裏的事務,全都是他管著,聖尊幹過什麼?
世尊很想反駁,可是,他一沒力氣,二沒心力,三沒……三沒底氣。
他怕反駁了,已經入魔的聖尊,幹脆連最後一絲清明也沒了,會馬上要了他的命。
而且殺了現在的身體,他就真的死了嗎?
除了最強分身,他還有廣若那個廢柴分身,還有……還有輪回在天淵七界的分身。
世尊無數次的後悔,當年沒能及時收回月亮宮的分身。
若沒有傷在銀月仙子的天狼弓下,他其實是可以收回分身的。
可是……
世尊的臉上,似哭似笑,“不是你不行,是……,是族裏的人,都在想著,當年是我帶大家打過來的。”
“我沒出力嗎?”
聖尊暴怒,“沒有我在暗地裏給你打掩護,你能幹成什麼?”
世尊:“……”
其實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族裏那些個混蛋……
他努力的動了動,想要解開榻上自動捆人的捆仙繩,“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做好大哥,別人不知道你的功勞,我知道,我從來不曾違逆過你。”
就是!
世尊一直都是聽他的。
如果真有什麼最強分身的話,聖尊覺得,世尊才是他的分身。
就如同世尊被廣若連累一樣,現在世尊不行了,所以,自己也幹什麼都力不從心了。
“……你那天說心髒痛!”
聖尊努力的逼著自己冷靜,努力不讓自己幹無可挽回的事,“我突然想起來,當年你也痛過。
算時間,那正是月亮宮出事,分魂——鍾應求被殺的時候。”
聖尊死死地盯著他,“你老實說,那個分魂是不是輪回在天淵七界?”
“應該是……”
世尊很難過,“但是,這些年,我始終沒有感應到他。”
鍾應求出事,反噬了本尊,才讓銀月仙子有機可趁。
然後從那以後,他就再也不完整。
回想過去,世尊其實無數次的後悔過。
當年,他就不應該受銀月仙子打那一架。
不打,憑他的本事,是可以收回的。
避過一時,省一世之心,多好啊!
“那你現在呢?是不是能感應到了?”
聖尊緊盯他的眼睛,“如果感應到了,我就助你一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