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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
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
孩子們送別的歌聲在黃土高坡的樑塬溝壑間回蕩、重疊,仿佛黃土地都有些悲傷。
“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鍾躍民也不自覺地跟著哼唱,人生會有無數次離別,可能以後再也不會再見,但此刻的感情卻是無比真摯。
眾人都忍不住在歌聲中落了眼淚,男知青們也都不再掩飾自己的淚水,隻是強忍著不哭出聲音。
······
“躍民哥,李老師為啥要走咧?”回村的路上,憨娃問道。
鍾躍民拍了拍長高了不少的憨娃,“你們李老師要去首都上大學去了。”
“為啥要上大學呢?”憨娃又問道。
鍾躍民沒有正麵回答,問道:“你已經上到幾年級了?”
提到學習,憨娃有些高興,“蔣老師額學的快,現在算是四年級了。”
“應該‘我’,以後不能‘額’了。”鍾躍民聽憨娃普通話裏夾雜著陝北方言,有些好笑。
“額爺···哦,我爺爺聽不懂‘我’咧,我和他話,改不掉了。”憨娃有些不好意思。
“你跟你爺方言,到學校跟同學,跟我們就普通話,就‘我’,這不就行了嘛!”鍾躍民笑著道。
“嗯,我知道了。”憨娃認真道。
“你上完學,以後也會去公社上初中,上完初中會去縣裏讀高中,接著還會考大學,不斷學習更多的知識,然後用這些知識讓更多的人過上幸福的生活。”鍾躍民道。
憨娃似懂非懂,“李老師上大學,也是去學習更多的知識,然後教更多的學生嗎?”
“對啊,等李老師上完大學,她就能教更多的學生,而且教的更加好。”鍾躍民摸著憨娃的頭道。
他不知道種下這顆種子,會有什麼結果,但肯定會在某一生根發芽,改變一些東西。
······
眾人還沒有走到村裏,村口就來了一輛綠色的自行車,那純正的綠色意味著來自家人朋友的信件。
大家都站定,等著騎著自行車的郵遞員,也等待著來自遠方的問候。
果然,郵遞員帶來了一大疊的信封,挨個發給知青們,收到信的喜悅,衝淡了李萍離開的傷感。
“王同誌,今怎麼加班送信啊,咱們村兒不是每三集中送一次嗎?”鄭桐拆著信,順嘴問道。
郵遞員姓王,是個老同誌了,在黃土高坡上已經送了十來年的信,風裏來雨裏去,為山溝溝裏的十來個村子傳遞外麵世界的消息。
“今有個掛號加急信,必須要送過來,順便就把你們的信送過來了。”老王從郵包裏拿出一個大號的信封,“鍾躍民,過來簽個字,拿信了。”
鍾躍民還在和憨娃談心,詢問他平時的學習情況,郵遞員叫了幾次都沒聽見,被憨娃提醒了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