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躍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王榮眼巴巴地看著錢胖子，“咱們就這麼光看著姚文那幫孫子掙錢？”
“是啊，胖子，咱們巴巴地等了半年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二毛蹲在椅子上，對錢胖子道。
“你給我下來！”錢胖子喝道：“你也去陝北插過隊啊？好好的椅子不坐，蹲著幹嘛？”
二毛不好意思地從椅子上順下來，“我這不是跟躍民學的嘛！”
“你拉倒吧，躍民蹲在自己家的椅子上，你跑我們家椅子上蹲著像話嗎？”錢胖子罵道。
“嘿嘿······”二毛憨笑道，“在家蹲著，我爸能把我腿打折了咯！”
錢胖子呲道：“你丫還知道啊？！”
“哎呀，現在是這個時候嗎？”王榮不耐煩地打斷道：“胖子，躍民到底怎麼考慮的呀？”
“你們急，我也急啊！”錢胖子斯條慢理，蹲著搪瓷缸子茶水，“我前一段兒跟躍民談過了。”
王榮激動道：“你和躍民聊什麼了？”
“什麼都聊了。”
“趕緊結果！”王榮急道。
“躍民讓咱們在等等。”錢胖子不急不躁道。
“還等？”王榮直接站起身，嚷道：“咱們都等了這麼久了，好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那你想怎麼著？”錢胖子根本不為所動。
王榮看著錢胖子斯條慢理的樣子，頓時急了：“你不著急嗎？怎麼一點兒著急的樣兒都沒有啊？”
“著急也沒用啊。再了，這麼大熱的，我要是跟你一樣火急火燎的，那還能不能過了？”錢胖子用毛巾擦著胸口的汗。
“我的好哥哥哎，咱們這一耗著，每少掙多少錢？”王榮痛心疾首道：“這可都是一張張的大團結呀！流點兒汗算什麼啊！？”
錢胖子看看他，又看看二毛，“這才月初，錢就花完了？”
“沒······沒······”二毛有些不好意思，“還有點兒。”
王榮麵不改色道：“確實手頭有些緊，可我這事兒這跟咱們錢花不花完沒有關係！我的是咱們公布公司的事業問題！”
“我平時倒是沒看出來你子竟然這麼關心公司的事業了。”錢胖子嘿嘿笑道，“躍民一兩個星期才回城裏一次，又沒人攔著你，你自己去鬼市做啊？”
“那，咱們不是沒貨嗎？”王榮尷尬道。
“沒貨，就去倒票證啊！那玩意兒成本！”錢胖子提議道。
“我不是想著大夥兒嘛，再我不能背著公司，一個人偷偷幹哪！”王榮立場堅定道。
“喲喲，我感動得眼淚都下來！”錢胖子做著擦眼淚的樣子。
王榮謙虛道：“別別，這是我作為公司合夥人應該做的！都是應當應份的！”
“你胖，你還真喘上了！”錢胖子譏諷道：“你幹了什麼真當我不知道？把我當傻子哄呢？”
“不是，我什麼都沒幹啊？”王榮委屈道。
“我前兩可聽，有人在大柳樹那邊兒做買賣不交保護費，被東子帶人揍了一頓。”錢胖子搖頭晃腦道，“雖然沒親眼見著，但我一猜就知道打臉上了！”
王榮下意識地摸了摸青腫的臉頰，轉頭喝問道：“二毛是不是的？”
“孫子的！”二毛一下子炸起來，“我這兩跟你一塊兒，我跟誰去呀？！”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王榮疑惑道，回過頭又問錢胖子：“是不是宇跟你的？”
“甭猜了，你榮爺好歹在市麵上也算是號人物，你被姚文那幫人打了，還沒亮呢，半個北京城都知道了！”錢胖子道。
王榮頓時陷入痛苦中，“不是我打不過他們，是他們人多欺負人少，十幾個人打我一個，他媽不是東西了！”
“知道知道，你榮爺是雙拳難敵四手，不是本事差！”錢胖子敷衍地安慰道。
“是雙拳難敵······四、六、八······”王榮數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數清楚，“哎呀，反正就是很多手！”
錢胖子玩味道：“那你就想攛掇我招呼人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