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封信是張海洋的,這子經常大半年沒個消息,這次難得回信這麼及時。信裏麵滿篇都是羨慕嫉妒恨,自己在山溝溝裏摸爬滾打,鍾躍民在學校裏快意瀟灑、遊戲人間,太他娘的不公平了!
他還跟鍾躍民打聽,他有沒有機會專業或者複原到學校當老師,要是摸到門路,給他捎信,他立刻打申請回來。
鍾躍民邊看邊搖頭,提起筆給這哥幾個回信,其間嬉笑怒罵,也不具表。
······
“躍民,躍民!快點出來!”
鍾躍民收起紙筆,循聲出了典藏室。
“錦蘭姐?你怎麼知道我這這兒?”
“你在這兒都窩了兩年了,我早就知道了!”羅錦蘭抖了抖身上的雪。
“啊?那其他人是不是······”鍾躍民擔心道。
“你放心吧,你躲在這兒的事其他人都不知道,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羅錦蘭打斷道,“還不讓我進去,想凍死我啊?”
“沒有,沒有,趕緊進來!”鍾躍民把羅錦蘭讓進屋,趕緊關上門,一月北京的冬真是夠冷的!
“喲,還挺會享受的!爐子、手捂子、茶壺,該有的都有了,你也不怕把書給點著了!?”
“我十分心,人走火滅,絕對不留隱患!”鍾躍民笑著道,“錦蘭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地方的?”
“嘿嘿,你忘了我會盯梢了?”羅錦蘭開玩笑道。
鍾躍民安了心,“錦蘭姐,有什麼事嗎?”
“係裏同誌開全校大會,是有重大消息宣告,讓老師學生都快回去呢!”
“怎麼這麼突然?”鍾躍民奇怪道。
“不知道,但是好像出了大事!”羅錦蘭道。
“行,你等等我!”鍾躍民轉身去熄滅爐子裏的火。
看著被澆滅的火焰,鍾躍民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回身問羅錦蘭:“錦蘭姐,今幾號?”
“啊?”羅錦蘭頓時沒有反應過來。
鍾躍民急切地重複了一遍:“今幾月幾號?”
“一月九號啊。”羅錦蘭不明所以。
“一月九號?一月八號!”鍾躍民喃喃,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已經紅了眼圈。
羅錦蘭嚇壞了,“怎麼了?躍民?怎麼了?”
“總理走了?”
“啊?什麼總理走了?”
“周總理走了。”
羅錦蘭聽明白鍾躍民的話後,頓時愣怔住,眼淚瞬間滾落出來。
······
周總理逝世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大江南北,各地人民悲痛欲絕,哭聲震,人人戴孝。
***拖著病軀寫下了訣別詩:
“山河咽,拭淚無語心欲裂。
心欲裂,頓摧棟梁,痛失人傑。
江山如畫憶丹心,宏圖遺願永不滅。
永不滅,新苗茁壯,勢與接。”
······
緊接著,世界各國媒體紛紛報道周總理逝世的消息。
時事社東京電:***總理與世長辭,對建設現代中國作出豐功偉績
路透社北京電:這裏今宣布,***,成為中國革命的締造者之一的學者和革命家,昨在長期臥病之後在北京逝世,終年七十八歲。
美聯社東京電:自一九四九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就一直擔任這個國家總理的人物***久病之後,於今在北京逝世。
法新社巴黎電:中國第二號人物、***最老的戰友之一、中國總理***,星期四逝世,享年七十八歲。
······
【路透社聯合國一月九日電】為了哀悼中國故總理***,聯合國旗今下半旗,聯合國會員國的國旗沒有升起,一位聯合國發言人,這種哀悼方式將持續數。
······
盡管中央和地方媒體已經遵照“宣傳紀律”盡量淡化了***逝世的報道,但北京的老百姓還是通過各種渠道,得到了一個確切的消息:
為周總理送葬的車隊,將在1月11日下午經過長安街。
鍾躍民記得那是個星期,氣異常寒冷,一大早學校裏的老師和學生就自發聚集在一起,浩浩蕩蕩地往長安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