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啊？”濤子回頭笑道：“你晚上不是上班嗎？”
“有個姐妹跟我換班了，我晚上休息。”楊曼盯著濤子跳躍不停的手指頭，驚奇道：“你怎麼連鍵盤都不用看哪！”
“唉，這沒什麼難度，就跟你在家切黃瓜一樣，就是手熟。”濤子解釋道，順手換了一頁文件。
“那能一樣嗎？”楊曼眨眨眼睛道：“我們廠那個工程師到現在還隻會二指禪呢，戳一下戳一下的，跟雞啄米一樣！”
“嘿嘿，他那是沒有用心練習。”濤子好笑道，“還有一會兒就好了，別著急啊。”
“不著急，看你打字也挺好玩的。”楊曼在打印室裏到處看看，“這些機器上麵都是英文啊？是不是特別複雜？”
“不複雜，讓人教一下就會了。”濤子道，“這兒的老板娘學都沒有念完，照樣能開店。”
“啊？”楊曼驚訝道：“這麼多機器，還都是外國的，那麼貴，她哪來的錢啊？”
“這就是他們這行的秘密了。”濤子笑道，“他們用的全都是舊機器，都是國外淘汰不用的，當廢品收回來，花不了幾個錢。
就我來了，他們才花錢淘了一台舊電腦，看上麵的標簽，應該是從美國來的。”
“這電腦貴不貴？”楊曼好奇道。
“新的要好幾萬，但這是舊的，瓦力阿爾法，收過來花不了幾個錢！”濤子回答道，“好了，我這兒弄完了，咱們回去吧。”
“好。對了，你吃完飯了嗎？”
“吃過了。”
楊曼看看濤子的包，“你又吃了一饅頭吧？”
“饅頭也是糧食，你怎麼能瞧不起饅頭呢？”濤子笑著道。
“那也不能吃啊？”楊曼道：“走，我請你吃宵夜！”
“別了，我肚子不餓，咱們還是回去吧。”
“我餓了，讓你陪我吃還不行嗎？”楊曼二話不拉著濤子就走。
兩個人吃飯的地方還是電子廠門口，這條街附近聚集了七八個大廠，好幾萬工人，一到晚上都湧到這條街上覓食，這條街也自發形成了夜市，彙聚了大江南北各地的吃。
“可惜了，這條街上哪個地方的吃都有，就是沒有你們北京的。”楊曼帶著濤子左看右看，“要不然可以跟你一塊兒吃吃首都的吃了！”
“北京的吃那可就多了，最有名的就是烤鴨、鹵煮、炒肝兒、炸醬麵、驢打滾兒······哎喲，我口水都快下來了！”濤子掰著指頭道。
“那咱們什麼時候擺個攤兒吧，就做你的這些北京吃，生意保準好！”楊曼突發奇想道。
“那你廠子裏的事兒也不幹了？”濤子問道。
“不幹了，站著，把那些個電子元件裝到電路板上去，一下來腰酸背疼，頭暈眼花。”楊曼道：“還不如擺攤兒呢，晚上出攤兒，白睡覺，多好！”
“等你哪真的做起來的時候就知道難了！”濤子笑笑，“起早貪黑，冬冷夏熱，一樣都躲不掉！”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啊？”楊曼道。
“我媽就是賣鹵煮的，我之前一放學就給她幫忙。”
“那你媽做的鹵煮是不是特別好吃啊？”楊曼好奇道。
“那當然了，那是我姥姥傳下來的手藝，每都有人排大隊來買。”
“那你會嗎？”楊曼問道。
“我···我媽告訴我秘方了，但我沒有做過。”
“那可惜了，不然你還能做一頓給我吃呢！”楊曼指了指前麵的攤子，“長沙臭豆腐挺有名的，咱們要不去吃那個？”
“成，反正你請客，你了算。”
“嘻嘻。”
······
“躍民，我跟你，那個出國留學輔導的事兒肯定有前景！”錢胖子抓到鍾躍民就滔滔不絕，“現在每年有好幾萬人出國留學，大家都擠破了腦袋要出去，咱們成立個公司，肯定能掙錢！”
“你這麼有信心，幹嘛不自己去幹啊？”鍾躍民老神在在道。
“我這不是想著咱們一塊兒發財麼！”錢胖子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