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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第二百九十七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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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月有些慌神, 詢問沈綏道:“現在該如何是好?是否要派出通緝令通緝?”

沈綏沒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問道:

“長安城各個城門出入是不是還在管控中?”

李瑾月點頭, 她似乎明白沈綏的意思了, 忙道:

“我立刻去找人問一下城門口的進出情況。”

“不必,我想他們應該還沒有出城。帶著一個死人,他們是不可能完全不引起注意的,城門口沒有任何動靜, 代表他們還在城內。而且, 我想他們此刻恐怕根本沒打算出城。他們要等我入長安。”

“什麼意思?你現在身處重重保護之中, 他們又能殘留多少人?難道他們當真這般不自量力?”李瑾月問道。

“這不叫不自量力, 這叫孤注一擲, 因為哪怕他們當真能逃出長安城,也絕難再有機會東山再起了。對於他們來說,想要複仇就在此刻, 就在我們最為鬆懈的當下。隻要得以斬殺我, 他們就算完成了尹禦月交給他們的使命。”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難道隻是為了毀滅鸞凰血脈的女性繼承者嗎?即便當真殺了你又如何?取你的血髓給誰用?鸞凰血脈無法作用於血脈繼承人及配偶之外的人,這一點安娜依、了一大師已經用生命證明了。尹禦月已死, 殺了你就隻是殺了你, 你的血髓根本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沈綏眸光凝結, 緩緩說出一句讓李瑾月毛骨悚然的話語:

“你怎知尹禦月沒有留下一兒半女?”

看著李瑾月張口結舌的模樣, 沈綏沉聲道:

“我一直很懷疑, 高力士和李長雪這兩個身份, 尹禦月是如何進行轉化的。在成為高力士之前,尹禦月應當一直都是李長雪,因為他需要時間蠶食你留在幽州的大軍。而在他取代高力士之後,李長雪的這個身份依舊留了下來。那個時候,雖然你已然現了尹禦月假扮李長雪的秘密,但是尹禦月當時並不知曉。他是想要扶你上皇位,以李長雪的身份控製你的。那麼假扮李長雪的人,絕對是他心腹中的心腹,不能出一點紕漏。以尹禦月如此性格孤僻,高傲成性又疑神疑鬼的人,如何能夠有這樣信任的人?我猜測,假扮李長雪的人是他的兒女這個可能性極大。

另外還有一點佐證,尹禦月在灞橋固然是中了我們的圈套,可是他的表現卻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應該能想到,即便我抓到他,短時間內也不會殺了他。如果能夠保命,他完全沒有必要那般歇斯底裏刺激我直接殺他。可他偏偏就是這麼做了。我冷靜下來後,總覺得不對味,他似乎是在一心求死。如今想來,恐怕他已經時日無多了,即便有我的血髓,對他來說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他這般一心求死,大概是想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盡量不要讓我們注意到還留在長安的人。我猜想,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擄走皇帝的人。那個人既然是男性,應該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尹禦月的兒子。他是在給他爭取逃跑的時間和機會,他其實心知取我血髓希望不大,所以最開始他是想要擄走蓮婢和凰兒的,他想用蓮婢和孩子逼我就範,凰兒長大後也能成為他的藥源。”

“如果當真如此,蓮婢和凰兒此刻豈不是仍舊很危險?他們潛伏在城中,肯定是準備找機會接近你的家人。不行,我們快回去吧!”李瑾月當下一把抓住沈綏的手腕,就要拉著她回興慶宮去。

沈綏卻反拉她一下,道:

“不,我們先去麵聖。”

“麵聖?”李瑾月徹底驚訝了。

沈綏卻沒有多說,當下邁開步子往興慶宮皇帝所在的南薰殿而去。

沒想到她們在南薰殿外卻撞上了忽陀、無涯、筱沅等人候在殿外。沈綏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李瑾月驚訝問道:

“你們怎麼在這裏?”

“陛下、華妃召見三娘、憐娘子和顰娘子還有玉環娘子覲見,說是華妃娘娘想要感謝幾位娘子此番解救長安之功,我們陪同而來。”忽陀解釋道。

“你說什麼,玉環也在裏麵?”李瑾月急了。

皇帝召見張若菡、楊玉環也就罷了,怎麼會召見伊顰和秦憐?他是怎麼知道有這兩個女子的存在的?顯然事情很不對勁,想要見她們的並非是皇帝,而另有其人。

“凰兒呢?”沈綏問。

“在外院,子壽先生、尉遲焉看著她呢。崔舵主也守著,大郎放心。”沈綏道。

“卯卯,我問你,壽王和李林甫被你俘虜之後,現在在何處?”沈綏忽然問道。

“被關押在壽王府中。”李瑾月道。

“皇帝對壽王可有什麼處置?”

李瑾月搖頭,道:“沒有,他對壽王的事情提都沒提。忠王死了,壽王叛亂,他似乎半點也不在乎。”

“這就對了,皇帝這是在逼你就範。”

“什麼意思?”李瑾月蹙起眉頭。

“他知道,眼下他的繼承人中,已經再無人可與你爭鋒。但他卻又絕不希望女主政權生。我在你身邊,他始終無比忌憚,眼下將我的親人,包括楊玉環召入殿內,是想要逼迫你殺了我,殺了楊玉環,徹底與這一切斷舍離,避免鸞凰尹氏通過你掌控朝局。如此,他可以將皇位給你,但他肯定要逼你收養一位宗族子弟作為繼承人,將來登頂大寶。你看著吧,我甚至猜測皇帝與尹禦月的兒子達成了某種協議,皇帝刻意下令將他壓入刑部天牢,就是要讓他們越獄,進宮挾持他,以逼迫你。如此,你在敵人脅迫之中答應的事情,便不會再怪罪於他。即便你掌握權力,最終也不會對他下手,他好歹還能做個幾年太上皇,享享福。這就是你父親的目的。他在位二十餘年,權術已經練到登峰造極。哪怕眼下他已經脫離了對朝局的掌控,身邊無一人可用,也能在短時間製造這樣的局麵,手腕太狠。可是這與虎謀皮,他恐怕也是在豪賭啊。”

李瑾月的心早已千瘡百孔,這個父親,有與沒有到底有什麼區別?她到底是如何奮鬥到如今的,又是如何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力挽狂瀾,救他於水火之中的?他的那些兒子們,沒有一個站出來,隻有她,拚了命地替他收拾殘局。然而事到如今,她贏得的到底是什麼?不過是又一輪的逼迫與猜忌。隻要他在那位置上一日,這樣的事情就永無停歇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