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蹙眉：“不是純妃又是誰？”
“那宮女，純妃隻生過二公主，大公主不是純妃的親生女。鳳冥國曾經確實有一個大公主，若那嬰孩存活下來，也的確和王妃的年歲差不多，可那嬰孩因為鳳冥國皇後難產，一屍兩命，母女俱亡，大公主死在胎中，鳳冥國不可能有大公主，至於現在的這個大公主是誰，那宮女她也不知道。”
沈潤的心裏冰涼一片，默了片刻，冷聲問：
“這法你可查證過？”
“之後屬下去打聽了鳳冥國的皇後，得知鳳冥國皇後確實在十七年前難產去世，當時還舉行了國喪，這件事許多鳳冥國人都記得。”
“照你的法，她不是鳳冥國的大公主，也不是純妃生出來的，那她是誰？又是從哪裏來的？”沈潤冷冰冰地盯著他，沉聲問，聲音聽不出喜怒，從那森森的語氣裏他感覺到強大的壓迫力。
張興在這樣的威壓下，汗如雨下，跪下來請罪：
“屬下無能，關於王妃的來曆，屬下隻查到這一點，其他的沒能查出來。”
沈潤沒言語。
張興跪在地上，垂著頭。
沈潤思忖了良久，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又恢複了平靜：
“還有什麼？”
“殿下修書來特地叫屬下查鳳冥國與龍熙國之間的關係和鳳冥國的稀奇事。屬下遵殿下之命，走訪了聖子山附近的村落，在其中一個村落裏遇見了一個瞎了眼的婦人，那婦人，十八年前，一夥人突然闖進村子，將她尚未滿月的兒子搶走，那孩子至今下落不明。屬下打聽到，在那段時間，也就是二十年前到十五六年前的這段時間，鳳冥國國內發生過許多起強搶嬰孩的事件。嬰兒的父母，搶走嬰孩的不是普通的暴徒，是身穿軍服的軍人。那些被搶走的嬰孩沒有人知道下落，被搶走後再也沒有回來過，那婦人因此哭瞎了眼睛，卻官府不理，投告無門。屬下在查訪這些人時，還意外打聽到另外一件離奇事，每隔一段時間，鳳冥國就發生一場大規模的強搶嬰孩案，因為都是官軍所為，衙門又無人受理這種案子，所以屬下猜測，搶孩子的行為是朝廷默許的，隻是不知道鳳冥國要那麼多嬰孩做什麼。”
沈潤也不知道。
張興的話讓他覺得太離奇，簡直不可思議，朝廷帶頭搶嬰兒做什麼，不管是征軍還是募集太監，從嬰兒開始收也太早了。難道鳳冥國官員集體缺兒子，還是為了國家的未來想要把全國的嬰兒集中起來一塊喂奶？
這太扯了！
沈潤啼笑皆非，他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屬下在其中一個村子裏還聽，大概十七年前，湘瀛突然來了一隊外國人，那群外國人帶來了許多幼童。屬下問他們是什麼樣的外國人，把各國的服飾都給他們看過了，他們當年那群外國人穿的衣服好像是我們龍熙國的服飾。”
沈潤凝眉，他越聽越覺得這件事詭異蹊蹺，十七年前，正是晨光出生那一年，那一年鳳冥國的皇後因為難產帶著鳳冥國的大公主一屍兩命，可在十四年後，本應該死了的大公主卻重新回到鳳冥國皇宮。
同樣是鳳冥國大公主夭折的那一年，鳳冥國許多許多嬰兒被搶走。
同樣是那一年，龍熙國居然向鳳冥國輸送了大批幼童。
這些詭異的事件連在一塊，莫名的，沈潤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