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退出去之後,沈潤看了晨光一眼,低聲問:
“你為什麼突然問起赤陽國的七皇子來了?”
“赤陽國七皇子的來曆,你聽過吧?”
“赤陽帝流落在民間的兒子?”
“過了那麼多年了,誰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真的活著,隻憑一根簪子和一塊胎記,不覺得這樣太草率麼?”
“聽當時做過滴血驗親了。”
晨光又夾起一塊排骨,:“滴血驗親可以用很多手段的。”
“你想什麼?”
“若赤陽國的七皇子是假的,不定是哪一國的細作。”
沈潤看著她,淡淡反問:“是哪一國的細作?”
晨光沒有回答。
沈潤其實清楚她口中的“哪一國”是哪個國家,龍熙國和鳳冥國可以排除了,雁雲國和蒼丘國比較,蒼丘國的可能性最大。
兩個人半沒有話。
一直到吃完了飯,殘席撤下去,宮女送上茶來,晨光喝著甜甜的果子露,舔了舔嘴唇,道:
“聽蒼丘帝也在病中,而且已經病了很久了。”
沈潤心知她是後續沒有得到蒼丘國的消息,所以才會提起這個,想從他這裏探聽一些信息。
默了一會兒,沈潤回答:
“蒼丘帝病重,下旨八皇子監國,但也聽,蒼丘國現在是蒼丘國的國師在攝政。”
晨光的嘴唇微抿了一下,她沒有做聲。
沈潤看了她一眼,淡聲道:“蒼丘國的國師是誰你知道吧?”
晨光沒有回答。
“你和晏櫻,是怎麼認識的?”沈潤不理會她的沉默,沉聲追問。
晨光停了一會兒,淡淡地回答:
“在龍熙國認識的。”
沈潤直直地看著她,過了良久,嗤地笑了:
“睜著眼睛瞎話。”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頓了頓,他追問,聲音微冷。
晨光眸光淡淡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她回答了,她語氣輕淺地回答:
“敵對關係。”
沈潤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他看了她一眼,鳳冥國和蒼丘國的確算不上和睦,有消息,鳳冥國是憑靠進口蒼丘國的銅才爭取到蒼丘國對鳳冥國新政權的支持的,這隻能算是互惠互利,除此之外,兩國的來往並不深。
敵對關係……
這是很令人玩味的一句解釋。
“蒼丘國的國師,”沈潤忽然,“與蒼丘國顧貴妃的關係似乎不尋常。”
晨光微怔,望了他一眼。
沈潤看著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他的心裏在想什麼。
晨光便沒再話,默默地喝著果子露。
沈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放下茶杯,一聲不響地站起來,出去了。
晨光望著他離開,顰眉,沉默良久,開口喚道:
“司十!”
司十從暗影裏走出來:“殿下?”
“你去一趟蒼丘國。”晨光,“去探一探蒼丘帝的病,若能治,就治一治,順便將司雪顏扶起來。若是不能治,你想法子從司雪顏口中了解蒼丘國宮裏的情況,那個顧貴妃,必要時,殺。再有,想法子往蒼丘國的宮裏插兩個人。”頓了頓,她鄭重囑咐,“千萬不要讓晏櫻察覺到。”
司十的表情凝重起來,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