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司淺掀開帳簾走進來，司七、司八、司九退了出去。
晨光從桌上爬起來，拉拉大氅，跪坐在軟毯上，摟過正呼呼大睡的大貓，朝司淺招了招手。
司淺放下手裏的劍，跪坐在她對麵。
“都搜遍了，沒有玉璜，屬下已經派人開始挖掘殿下的地下水牢，但這需要時間，隻能把幾個人留下挖掘尋找，軍隊先啟程。”司淺。
也隻能這麼辦了。
晨光點點頭，想了半，問：“晏櫻離開沙穀後的路線發現了麼？”
“屬下無能，尚未發現。”
晨光挑起秀眉，直勾勾地發了一回呆，仰麵倒在軟毯上翻滾了兩下，雖然不失望，但她有點上火，心裏稍稍焦躁。
“他那個人不會留下痕跡，能留下來的都是陷阱。”她。
“殿下懷疑是他拿走了玉璜？”
“他就像沙漠裏的毒蛇，隻要咬住了獵物就不會鬆口。”
司淺沉默地望著她。
“搜找的人留下，剩下的按原計劃明日早晨啟程。”停了片刻，晨光。
“是。”司淺應下。
晨光呆了一會兒，將臉埋進大貓的長毛裏。
“殿下身子可覺得好些？”司淺猶豫了良久，開口，輕聲詢問。
晨光微怔，從大貓的長毛裏露出臉，笑盈盈地望著他，：
“好些了。”
“殺晏櫻確實需要一番工夫，既然有方法對殿下的身體有益，殿下不如先試試看，找其他人代替，即使不像晏櫻那樣有效，多少也會有點效果……”
“司淺，夠了。”她斂了笑，輕聲打斷他。
“殿下……”
“我夠了。”她低聲道。
司淺沉默起來，這一次他沒有因為惹怒她請罪。
晨光歪在軟枕上，摟著大貓，看了他一會兒，軟軟地：“當年在聖子山時，淺和曦降了我，我稀裏糊塗就答應了，當時我迷迷糊糊的，可是現在想起來，那一也不是沒有好事，那一其實也有開心的。”
司淺望著她。
她彎起唇角，粲然一笑。
司淺的心很沉重，他原本看到了希望，可是她將這希望給他掐斷了。他知道她不在意這個，可他在意，他知道她不會那麼做，可他希望她能去做，哪怕做的時候會痛苦。
“殿下，”他，“司淺不是好人，司淺在聖子山中各種壞事做盡了，即使出了聖子山司淺也不打算改變，隻要殿下願意，司淺會成為殿下的盾，殿下手裏的劍，隻有殿下可以操控的魔鬼。”
晨光噗地笑了，她彎著眉眼看著他，：“淺，你是魔鬼你也是一個很好看的魔鬼呢。”
司淺凝了她一會兒，他很無奈，但眸光逐漸柔和了下來。
“淺淺，等回到鳳冥國，一定要先去吃蜜汁火腿。”
“好。”司淺回答。
晨光嫣然一笑。
待司淺退下去之後，晨光又一次軟趴趴地歪進軟枕堆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大貓的長毛。
是她先開始了這場以命為代價的遊戲，是她先開始的，她就不能任性地中途叫停，如今她背負著的不僅是她的命，還有許多人的命，她不能倒下，至少在遊戲終結之前，她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