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頭暈暈的,臉頰滾燙,便沒來得及反抗。她伸出手,揉搓著被他的嘴唇吻過的地方。
“潤,我都過多少次了,不要親我。”
“討厭麼?”沈潤坐在床沿,望著她問。
“討厭。”
“因為是我才討厭的麼?”
“是誰都討厭,我不喜歡別人親我。”晨光鼓起腮,不高興地。
“你的討厭真特別啊!”沈潤笑了起來。
“所以……”
“可是我喜歡,你就忍耐一下吧。”沈潤微笑著道。
晨光啞然,望著他,吃驚於他突然暴露出來的厚臉皮。
一記響雷在空中滾過,震耳欲聾。
晨光嚇了一跳,眼珠子轉向遠處緊閉的窗扇,問:
“還在下雨麼?”
“比早上時更大了。”
“蒼丘國這是要發洪水了麼?”晨光扁著嘴唇道。
“蒼丘國年後剛改過河道,這點雨是不會發洪水的。”沈潤。
晨光看了他一眼,她聽見室外雨聲陣陣,敲打在窗戶上,叮當作響,悅耳動聽。
她突發奇想,忽然坐起來,頂著長發淩亂的腦袋,興衝衝地對他道:
“出去看雨吧!”
沈潤被她的心血來潮驚了一跳,哭笑不得:“不行!”
“我要去看雨,我已經好久沒看過下雨了。”
“不行,你正病著。”沈潤嚴肅地反對道。
“隻是發熱而已,等到該退熱的時候自然就退熱了。火舞!”她幹脆坐在床沿,耷拉出來兩條腿,衝著外麵喚了聲。
沈潤一臉無奈,急忙拿了搭在屏風上的披風先給她披上。
火舞聽喚,從外麵進來,見晨光起來了,也驚了一跳,連忙上前來,問:
“殿下要什麼?”
“我要出去看雨,替我更衣。”
“殿下還病著呢。”
“病著又不妨礙看雨。”
“殿下……”
“我不出去,就在門下。”晨光笑盈盈地,雪白的臉紅撲撲的,比平常更加軟糯,像一隻點了桃粉色胭脂的糯米團子。
火舞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興致,見勸不了她,隻好拿了衣裳給她穿了,裏三層外三層,仿佛現在是寒冬臘月。
司七聽晨光要賞雨,立刻命人在廊下擺了一張貴妃榻,在上麵鋪了厚厚的長毛毯子。
晨光穿好鞋子,裹著大鬥篷出了裏間,來到門廊下。
外麵的雨下得很大,疾風驟雨敲打在庭院中的假山、芭蕉上,敲打在頭頂的屋簷上,發出“空空”的聲響,泛起煙灰色的水霧,迷蒙了視野。
貴妃榻被擺在靠近房簷卻不會被濺起的雨花淋濕的地方,晨光躺在軟絨絨的長毛毯上,沈潤拉起薄被蓋在她身上,自己坐在一旁的茶桌前,鳳冥國的宮女總算有點規矩了,還知道在桌上像模像樣地擺上茶點,雖然晨光是不喝茶的。
“以前的鳳冥國幾乎不下雨,現在的鳳冥國雖然下雨,次數卻少,我這兩年也沒怎麼呆在鳳冥國裏,記得上一次看到下雨時還是在龍熙國的時候。”晨光雙手抱著紗被,興致勃勃地望著密雨如織淅淅瀝瀝,噙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