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他在等待她的回答。
於是她向左歪了一下腦袋,又向右歪了一下腦袋,軟綿綿地回答他:
“嗯……嗯……”
發出聲音在她看來就算回答了。
晏櫻冷淡地望著她,一點都不可愛,她就是一隻惡魔。
司七走過來,對著晨光道:
“殿下,流砂來了,要見櫻王。”
晨光看向晏櫻。
二人對視了一眼,晨光笑道:
“讓他進來。”
司七點頭去了。
不一會兒,流砂快步走進來,表情沉肅。他找遍了主子能去的地方都沒找到,就猜到主子應該是來鳳冥國驛館了。他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簡單行了禮,對晏櫻道:
“主子!”急迫的語氣,必是發生了大事。
“什麼事?”晏櫻直覺不妙,沉聲問。
流砂猶豫著看了晨光一眼,晨光揚眉,笑得真。
晏櫻瞥了晨光一眼,吩咐流砂道:
“!”
流砂便不再猶豫,他氣憤,又有些焦慮,語氣稍顯急亂:
“回主子,就在剛剛,赤陽國禁軍和在赤陽國驛館門口靜坐的學生發生了衝突,那夥學生也是不要命的,見赤陽國的禁衛帶著家夥出來了,一窩蜂往前湧,兩方就打了起來。現在有兩個學生喪命,受傷的更多,究竟傷了多少人正在統計,還沒有計算出來。”
晏櫻麵沉如水。
怕什麼來什麼,真弄出命案了!
他冷冷地看了晨光一眼。
晨光無邪地眨動著大眼睛,好像她一句都沒聽懂似的。
晏櫻窩著一股火,站起來,一言不發,從大門出去了。
晨光心想他怎麼不跳牆出去。
晏櫻走後,晨光仰麵倒在堆滿了軟枕的貴妃榻上,將兩片粉嫩的嘴唇彎成一片瓜的形狀。她突然挪動了一下腰身,從屁股底下摸出一隻絹袋,打開來,從裏麵拿出四支蠟人,每一個蠟人的腳底下都被做成了飛鏢的樣式。
四個蠟人的胸前分別刻著大大的“赤”字、“冽”字、“潤”字和“櫻”字。
晨光有過許多蠟人,之前的蠟人都被她當蠟燭點了,現在隻剩下這四隻。
她彎著嘴唇,將四個蠟人在手裏數了一遍,然後拿起胸口雕刻著“櫻”字正在做大哭表情的蠟人,笑得歡快。
接著,她將另外三隻蠟人裝起來,隻剩下胸口處寫著“潤”字正在做生氣表情的蠟人,她將那個蠟人拿起來,盯著看了一會兒,笑吟吟地咕噥:
“接下來……”
她閉起一隻眼睛,將做成蠟人的飛鏢對準不遠處的木頭柱子,目測了一下距離,猛地一甩手腕。
她沒有玄力,蠟人飛鏢脫手之後,沒能如願射中木頭柱子,反而一頭撞在柱子上反彈了一下,啪地摔在地上。
晨光嚇了一跳,慌手慌腳跳下貴妃榻,奔過去叫道:“潤潤!”
她將摔在地上正生氣的蠟人撿起來,拍了拍上麵的塵土,仔細檢查了一遍,方鬆了一口氣。
幸好潤的頭沒有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