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在名劍大會上轉了一圈也沒能找到有用的信息,金夢蘭則心不在焉的,垂頭喪氣,晨光見狀,便以“氣熱,身子不舒服”為由各自散了。
金夢蘭未成形的戀情破碎,沒有心情再和晨光笑,點了點頭,命乳娘帶著月姐兒、珠姐兒回去睡午覺,然後和晨光各自散了。
晨光沒有立即回房,她帶著火舞和司九又在名劍山莊裏轉了一圈。白裏,名劍山莊的人多,她沒有隱藏,大大方方地到處走。鬼鬼祟祟的反而惹人懷疑,她是名劍山莊的客人,即使走錯了地方也不會有人什麼,就算到了某處禁地,肯定也是有人來提醒她一聲不要進,不會懷疑什麼。她就是想知道,名劍山莊裏到底有沒有不讓進的地方。
可惜晨光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她想象中的禁忌之地,她已經按照風水學努力去尋找了,卻什麼都沒找到。她有些失望,腳又酸,掉頭正打算往回走。
回去時經過一片花林,晨光突然停住腳步,她望著那片花林,烏漆漆的看不到盡頭,她猶豫了一下,扶著火舞的手走了進去。
花林廣闊,濃鬱的花香從四麵八方撲來,熏人欲醉。
晨光扶著火舞的手,走了一段路,來到盡頭。盡頭是一座假山,假山的頂峰有一座涼亭,亭子裏立著一個人,一身紫衣,修長的身形,流雲的背影,他負著手,背對著她,正在眺望遠處。
晨光站在亭子下方,直直地看著他。
那人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蒼白的麵容上戴了一片從鼻梁處蔓延至耳後精致如雪雕般的銀製麵具,隻露出兩片淡薔薇色的嘴唇。他靜靜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可那一抹冷豔的漫不經心讓人本能地產生了窒息感。
他那一雙如琉璃般璀璨又略帶冶豔的眸子掩在麵具之下,他正低著頭,望著她。
他對晨光來太熟悉了,熟悉到看見他時她就覺得胃很不好。
晨光站在亭子下麵,與他對視了半刻鍾。
“你戴那隻麵具有什麼意義,一身爛蘋果的味道。”她用軟軟黏黏的嗓音出尖銳的諷刺。
“你從前明明過我是蘋果味的。”晏櫻從涼亭上躍下,輕盈地落在她麵前,紫色的袍擺翻飛,劃出一抹道冷銳的弧度。
“是蘋果沒錯,已經腐爛了。”
“你的鼻子出了問題吧,我從沒有用過與蘋果有關的熏香。”
“那大概是你魂魄的味道,腐爛的蘋果味。”
“嘴巴真惡毒,和誰學的?”
“你。”
晏櫻麵露無奈,他笑了一聲,頓了頓,問她:“你在這裏做什麼?你現在應該已經回鳳冥國了。”
晨光盯著他看了片刻,沒能從他的言談舉止上發現異常。
“你在這裏做什麼?”她不答,反問。
“我來參加名劍大會。”晏櫻痛快地回答她。
“特地從宜城來參加名劍大會?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收到了邀請貼就來了。”晏櫻回答得輕描淡寫,晨光仍舊沒有從他的話語間覺察到異樣。
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你來做什麼?”晏櫻追問。
“來參加名劍大會。”晨光淡聲回答。
接下來,二人同時進入了沉默,目不轉睛地對視了半刻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