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沒有伸手去接那朵花。
就在這時,司晨帶著嫦曦、司九回到馬車旁,秦朔見他們回來了,愣了一下,訕訕地將花藏起來,麵露尷尬。
“秦大人。”司晨在他和火舞身上瞥了一眼,淡道。
秦朔客客氣氣地施了一禮,輕輕地喚了聲:
“殿下。”
“秦大人有事?”
秦朔讓她問的有點尷尬,訕笑著瞟了火舞一眼,見對方眼皮子都沒向他抬一下,內心失落,幹笑著,磕磕巴巴地答了句:
“沒、沒有。公子那邊還有事找我,我先告退了。”罷,訕笑著走了。
司晨望著他快步離開,他的背影裏寫滿了失望,她再望向火舞,火舞倒是沒多大的表情變化。
司晨踏著腳踏登上馬車,來到車廂裏,坐下,歪靠在軟枕上。火舞從一旁的泥爐中取下溫著的泉水,遞給她。
司晨接過來,啜了一口,看著火舞:
“秦大人對你真是執著,都被拒絕了還沒臉沒皮地往上貼,這也是勇氣。”
火舞半垂著頭,手裏打著絡子,一言不發。
“你要是喜歡他,我不反對,龍熙國那邊和鳳冥國未來不會產生太嚴重的對立,你願意的話,可以考慮一下。你也不了,我不能圈著你在身邊,讓你一輩子不嫁,你可以過普通女子的生活,你和她們沒有兩樣。我看秦朔還不錯,一般人被你那麼拒絕,麵子裏子都丟盡了,肯定會惱羞成怒,他卻越挫越勇,這明他是喜歡你的。他的年紀也不了,聽家裏一直催他成婚,你不趕快握在手裏,他很有可能回國就娶個姑娘。”
“奴婢不在意,他想娶誰都可以,和奴婢沒有關係。”火舞雙指跳躍,靈巧地打著絡子,這話時的語氣漫不經心。
“真不在意倒沒什麼,我是怕你後悔。”司晨啜了一口溫暖的泉水,“你不用理會鳳冥國和龍熙國,不如你能和沈潤的心腹聯姻,反而對鳳冥國有益,前提是你喜歡他。”
火舞打絡子的手微頓,抬頭望著她,道:“奴婢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奴婢隻想陪在殿下身邊,一直陪在殿下身邊。”
“你不想成親麼?”
她們從來沒有深入地去談論這類話題。
火舞沒有回答,她借用詢問司九轉移了關於自身的問題:“司九想成親嗎?”
司九正跪坐在角落裏刻蠟人,一身白衣,如一抹遊魂,聞言微愕,手一攤:
“有人敢娶我嗎?不怕做惡夢?”
司晨看了她一眼,不太滿意她的自貶:“你可以去把那人抓起來關進籠子裏,之後朝夕相對日夜共處,早晚他會傾心於你的溫柔善良。”
“在那之前,奴婢想他會更快地屈服於奴婢熟練的割喉技巧。”司九一本正經地道。
“這也不錯。”司晨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人總要屈服於某種東西,屈服於善良和屈服於割喉在她看來沒有區別。
“奴婢隻想陪在殿下身邊,一直到奴婢死去。”司九認真地強調,她將目光放在火舞身上,“火舞,你別把火引到我身上來,殿下是在你和秦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