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議事廳。
沐業心不在焉。
他默認了女兒給鳳主送信要求見麵的舉動,是默認,其實他阻止過她,可沐寒不肯聽,私自往鳳冥國大營送去了拜貼,他就隻好當成是自己默認了。
他知道女兒一旦有了自己的主意就不會聽勸非去做不可,所以他沒有阻攔她。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鳳主居然答應見麵了,他不想讓沐寒去,但他阻止不了她。
薛翀坐在一邊,見他心神不寧的,皺了皺眉。現在是作戰會議,薛翀的慷慨激昂,恨不得用話語把鳳冥國人殺死,沐業這麼心不在焉的,嚴重影響了他的激情,他有點不高興。
正當他想詢問沐業是怎麼回事時,沐業的親隨快步奔進來,興高采烈地道:
“將軍,姑娘回來了!”
沐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本來薛翀沒注意到今沐寒不在場,在他看來,雖然沐寒同樣有軍職,可這裏是戰場,沐寒是一個女人,如果是平時,她做些簡單的工作沒什麼要緊,可戰爭時期她就應該哪涼快哪呆著去。他還以為沐寒覺得無趣就沒來參加會議,現在突然聽沐寒出去了,他愣了一下,直覺這裏邊有點詭異。
沐業的親隨話語剛落,沐寒就進來了。
沐業見她平安無事,徹底放了心,作戰會議也不開了,打發走了眾將軍,對薛翀道:
“一個時辰以後再。”
薛翀也不好反駁他,狐疑地點了點頭,帶著疑惑離開了。
正廳裏隻剩下沐業和沐寒父女二人。
沐業抓著沐寒的肩膀頭將女兒從上到下仔細地看了一遍,關切地問:
“女兒,那個鳳主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沐寒對沐業的關心有點不自在,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又非弱女子而是在軍中有軍職的,父親卻總把她當成女孩看待,即使知道她身手不錯,依舊處處不能放心。
“父親,我很好,鳳主沒對我怎麼樣。”她輕聲回答。
得到肯定的答案,沐業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他坐回到椅子上,揮著手:
“你這丫頭就是不聽我的話,這一趟你就不該去!”他有點生氣。
沐寒忽略了他的怒氣,坐在父親身旁,頓了頓,道:
“徐茂德的確在鳳冥國大營中,不過似乎不在營裏,也不知道鳳主是不想讓我見他所以騙我,還是真的不在營裏。”
沐業沒想到她還真是去打聽徐茂德了,不由得望過來。
“我臨離開前,鳳主對我,徐茂德是被迫投降的,因為薛翀和徐茂德發生了內訌。”
沐業皺了皺眉,薛翀和徐茂德發生內訌是必然的,除了這個原因,沐業也想不出徐茂德會因為什麼原因給敵軍開城門。徐茂德家世良好,即使打了敗仗,回到箬安自然有他父親挺著他,頂多是影響仕途,但怎麼都不至於丟掉性命。這樣的徐茂德突然投敵叛變,肯定是因為他在城裏活不下去了才打開城門的,為什麼他會在城裏活不下去,自然是因為城裏有能威脅到他性命的人,能夠威脅到他性命的也隻有薛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