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的日子裏,除了變清閑了,日常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變的是晨光擅自把菜的數量給他減了,他太浪費要節約,也沒讓禦醫過來診脈給藥,晨光他可以自己療傷。
沈潤確實可以自己療傷……
晨光沒有囚禁他,他可以自由出入,他想,這是因為她算準了他不想出去。
除了貼身的宮人、付禮和付恒,偌大的皇宮裏再沒有他的人,全部是晨光的人,他孤立無援,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可能會給他機會讓他翻盤,那他就沒必要出去了,出去了看見晨光他會更覺得糟心。
傍晚。
華燈初上。
晚膳讓沈潤沒什麼胃口,吃兩口就擱下筷子,命人撤下去,付禮見狀皺了皺眉,輕聲勸道:
“陛下,身子要緊,身子垮了就什麼都沒了,陛下就是為了龍熙國也要保重龍體啊。”
沈潤沒有話,他閉上眼睛,揮了一下手。
付禮無奈,隻好命宮人將桌子撤下去,宮人端著碗盤往外走,卻在外殿急促又慌張地喚了聲:
“鳳主殿下!”
付禮心中一驚。
沈潤睜開雙眸,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麵色陰沉地望著門檻的位置。
不一會兒,晨光邁過門檻,慢吞吞地走進來。
她穿著素白的長裙,是她常穿的衣裳,她和過去沒有什麼兩樣,並沒有在占領了龍熙國之後一下子就爆發了狂傲的氣勢,她還是如從前一樣慢吞吞軟綿綿的。
火舞跟在她身後,手裏抱著一個包袱。
“我讓人給你做了衣服,你明穿吧。”晨光對沈潤。
火舞讓宮人將包袱接過去收起來。
沈潤眉微蹙,目光從包袱上收回來,重新落在晨光的臉上:
“明?”
“明日早朝,你和我一塊去。”晨光笑得單純無害。
沈潤在神思一閃的工夫就明白了她的意圖,他覺得可笑,冷嗤了一聲:“你做夢!”
“你不去我就拿你的大臣們開刀!”晨光用無邪的笑容對他,在付禮身上一瞥,俏皮地補充了句,“先從付禮開始!”
“你……”沈潤怒不可遏。
“你以為我做不出來麼?”晨光不高興地扁起嘴唇。
“你能做出來!你當然能做出來!還有什麼事你是做不出來的!”沈潤怒視著她,用諷刺的語氣冷冷地道。
晨光也不在意他的怒火,手一揮,命令道:“都下去吧。”
宮人們應聲退下,火舞跟著退了出去,付禮猶豫了半晌,最終在晨光含笑的注視下咬了咬牙出去了。
寢殿裏隻剩下晨光和沈潤兩個人。
晨光慢吞吞地走到沈潤對麵,懶洋洋地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他。
沈潤一動不動,冷冷地望著她。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著。
一時間華麗的寢殿內鴉雀無聲,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