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沒有無辜和該死之分,戰場就是戰場,‘戰場’這個詞這不是帶有惡劣性質的詞彙,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詞,一個簡單的描述。”晨光對沈卿懿。
沈卿懿皺了皺眉,她坦誠卻深奧的話讓沈卿懿不太明白,她想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什麼,她啞口無言。
司七將找出來的料子送過來,沈卿懿默默地接了。
下午時,沈卿懿帶著幾匹從鳳凰宮得來的意料離開皇宮。
沈潤在得知沈卿懿平安過去後,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
傍晚時分,花園裏,撫琴聲悅耳悠揚。
沈潤坐在涼亭裏,輕巧地撥弄著細弦。琴是放在亭子裏的,他路過,沒有急事,原本覺得手生,就想坐下來熟悉一下無憂無慮時的感覺,大概是他心裏太沉悶,他這一生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沉悶。
晨光懶洋洋地趴在亭子附近的花叢裏,她並不是刻意來的,她也隻是路過,因為午膳之前吃了許多蜜汁火腿,又和沈潤一塊吃了午飯,直到現在還堵得慌,她是出來散步消食的。之所以躺在花叢裏,是因為停子下麵沒有坐處,她又懶散,正是花開的季節,草地上鋪滿了姹紫嫣紅的花瓣,看上去極舒適,於是她就趴下了。
沈潤在晨光剛出現時就覺察到她的氣息了,他以為她會馬上走開,誰知道她居然趴下不走了。
琴聲錚錚然。
一曲罷,餘音繞梁,連梁柱都變得沉悶了。
晨光懶洋洋地趴在花叢裏,咬著手帕子想,在這樣想的時候,素白的袍擺映入眼簾,她順著雪白的袍子向上看去,看到的是沈潤麵無表情的臉。黑了,他背著光,本來是雪白的人,此刻卻像掉進了炭堆裏一樣黑。
“做什麼?”晨光自下向上看著他,兩人沉默了半,晨光先開口,懶洋洋地問。
“你在做什麼?”
“你看啊。”晨光攤開了一隻手。
“你喝酒了?”沈潤問。
“怎麼可能?”
“沒喝酒你躺在這裏?”
“我想躺在哪裏就躺在哪裏。”晨光不以為然地。
沈潤看著她。
晨光亦看著他。
然後兩個人都發現很突然地在這個時候他們彼此之間了太多的廢話。
兩個人又一次沉默下來。
花園裏變得的安靜,好像沒有人似的。
風起,吹亂了枝頭上含苞欲放的花蕾。
“起風了,快點回去吧。”沈潤突然開口,對她,卻沒有看她,他的語氣不上溫柔,但也不是冷漠,仿佛介於兩者之間。
“嗯。”晨光不上冷淡但也覺得熱情地應了一聲,好像敷衍似的,她仍舊懶洋洋地趴在花叢裏,像一隻正在愜意地乘涼的貓。
因為她敷衍的回答,沈潤不由得望了她一眼,在兩人目光相碰的一刻,他又立即收回去,轉身,向著嘉德殿的方向去了,在夏風溫柔裏給她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晨光坐在草地上,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突然“啊呀”一聲尖叫。
這一聲尖叫果然讓沈潤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與其是被驚住了,不如他因為她的慘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