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哭笑不得。
一聲破空聲,從宮裏點燃衝的大火球隻竄至半空便砰地一聲爆開,火星盛綻,如一朵怒放的花,接著消散,並墜落。許許多多的破空聲響起,更多的煙火竄上空,砰砰爆開,火光絢麗,在漆黑的夜空上很動人。
濃重的硫磺味隨之擴散開來。
司晨抄著暖手筒,沉默地望著空。煙火燃到一半時,沈潤去望她的側臉。這場煙火本就是為了她準備的,他想讓她熱鬧熱鬧。她的表情看不出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明豔的煙火映進她的眼睛裏,將她清澈如水的眼睛變得同樣明豔。
在最後一支煙火燃盡時,他聽到她:“還是赤陽國的煙火更好看。”
“你這樣也太掃興了,龍熙國的煙火衙門做出今這樣的煙火你知道花費了多少年?”沈潤不滿地道。
“付出的再多,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也是浪費。”她無情地。
沈潤便停止了用輕鬆的語氣和她對話,他垂眸,沉默了片刻,開口,低聲: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現在不是時候,不如,在你我還在世的時候都不合適,冒進是危害。若是沒有龍熙國和鳳冥國的這一場仗,勉強可以,鳳冥國和龍熙國的這一場戰超出預料損失太多。”
“一旦他們先出手,就算不想冒進,也要進。”
沈潤蹙了一下眉:“隻要你不想讓他們動,有一萬種法子可以讓赤陽國和蒼丘國相互挾製,保鳳冥國的安寧,關鍵是你不想。”
“你太想當然了,就算赤陽國不會先動,蒼丘國也會動。”
“是因為蒼丘國有晏櫻麼?”沈潤沉聲問。
“沒錯。”
“所以,你和晏櫻到底有什麼仇?”沈潤盯著她的側臉問。
“沒有仇,隻不過他擋了我的路,我也擋了他的路,所以,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司晨用冷淡的語氣道。
她在這話時一點感情都沒有,沈潤聽著都覺得心裏發寒,真的是沒有感情,一點感情都沒有,就像是在陌生人一般,冷淡得緊。這樣的冷淡讓沈潤有一種不出的不舒服。
不管她身邊圍了多少男人他都不在意,最多也就是覺得那些人像蒼蠅似的煩人,有時候會遷怒幾句,也就完了,那是因為他知道她根本就沒把那些人往心裏去。
可是晏櫻不一樣,晏櫻那個人,就算隻是聽見他的名字沈潤都覺得不自在,因為他知道,她唯和晏櫻有過一段過去。
假若那一段過去隻是普通的情傷,他想通了也就接受,年少輕狂誰還沒有點過去。可是那段過去最後卻變成了不死不休,就是這個不死不休才讓沈潤感覺別扭,其中包含的感情太極端,極端到讓他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還有一部分被束縛在過去?極致的冷漠和無情是不是因為掩藏著的濃烈的恨意?濃烈的恨意是不是因為激烈的愛?即使晏櫻不出現在她麵前,在她心裏的某個角落晏櫻是不是一直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