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晚會後悔的。”晏櫻告誡。
“你這個讓我最後悔的有什麼臉在我麵前這話？”晨光用平平的語氣反問，過於平淡的表情就像是在別人的事一樣，落在晏櫻的心裏，多少讓他感覺到一點狼狽。
憎恨、氣憤、痛苦都不要緊，這些濃鬱的情緒明了她還在乎，他最怕的是她平如古井水的反應，那明了往事在她的心裏連漣漪都不會蕩起了。
晏櫻抿了一下嘴唇，將訕訕的心情壓下去，他不再自討沒趣，而是直截了當地問：
“你收到民間關於巫醫族的消息了麼？”
“沒有。”晨光冷淡地回答。
“真的沒有？”晏櫻懷疑地問。
晨光笑了一聲：“我可是將巫醫族全族都送上了火刑架，連灰都燒沒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巫醫族的人存活在民間。”
“巫醫族男女老幼四五百口，全部被你處以火刑，你也是心狠手辣。再怎麼那也是你的外祖一族，也不是全部人都參與了聖子山的武器人製造，你一出手就是滅掉全族，你就不怕靈力強大的巫醫族鬼魂回來報複你？”
“鬼魂？”晨光冷笑了一聲，“鬼魂會比不人不鬼的怪物更可怕？”
晏櫻思索了片刻，笑答：“大概不會。”頓了頓他：“我還以為在你知道了你的生母出身巫醫族後會對巫醫族網開一麵。”
他知道她生母的事並不奇怪，在她成為鳳主之後她就改了宗譜，從寄名在妃子下麵改到了鳳冥國皇後的下麵。她是正兒八經的嫡出長女，憑什麼要去做一個庶出？
對外隻是先皇後病逝，大公主先不足，自幼被神女撫養，又因為身體原因，沒有上宗譜，怕折了性命。
柳舒窈在被秘密送往龍熙國的時候就在鳳冥國被死亡了，時至今，鳳冥國百姓對這套詞已經深信不疑了。
“我為何要網開一麵？”她不馴地問。
晏櫻笑了笑，之後卻斂了笑，他：“北境喀納族發現了鳳玦，之後喀納族就被滅族了，你幹的？”
“你什麼？”晨光用莫名其妙的表情反問。
晏櫻看了她一會兒，也不追問她的反問是真是假，看來他此次要的重點也不是這個。他忽然低下聲音，對她：
“我收到了消息，不知何時，民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巫醫堂，在發現的時候，這個組織就已經很龐大的。沒有人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仿佛突然冒出來，冒出來的時候就很大了。這些人都是由郎中開發出來的信徒，打著‘懸壺濟世’的旗號，著‘仁心仁德’、‘普濟眾生’，簡直比菩薩還要高尚。
這個‘巫醫堂’遍布三國，主要是在偏遠的城鎮發展，最近大概是偏遠的城鎮都發展完了，他們開始向繁華的大城鎮進軍，所以冒出來被我發現了。我派人稍稍查探了一下，‘巫醫堂’的人正義得緊，幹淨得緊，簡直比菩薩還要慈悲仁善，寬容高尚。你在鳳冥國難道就沒有聽麼，我都有耳聞鳳冥國的民間亦有‘巫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