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微怔,狐疑地問:“怎麼了?”
晨光扒著窗戶向底下看了一會兒,皺了皺眉,同樣用狐疑的語氣:
“看見了眼熟的人……大概是我看錯了?”
她歪著頭想了一想,滿腹疑惑。
沈潤笑道:“今的宜城裏怎麼會有你眼熟的人,難道是在下邊看熱鬧的?不會吧。”
“不是不是,隻是覺得眼熟,是誰來著?”晨光先是一疊聲地否認,接著絞盡腦汁去想,可還是沒想起來剛剛看到的眼熟的女人是誰。
“你看錯了吧?”
“看錯了麼?”
“再吃一點。”沈潤見她終於不扒窗戶了,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不吃了。”晨光搖著腦袋。
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花神表演便開始了,但因為是從瀾山寺出發按照固定的路線行走,並不能馬上看到花神們的精彩表演。起初晨光興致勃勃,可在等待了半個時辰之後,她不耐煩起來,又過了兩刻鍾,她單手撐著腦袋,昏昏欲睡。
“怎麼還沒有來?”她一臉哀怨地問沈潤道。
“快了吧。”沈潤,他對花神表演沒有興趣,也不喜歡熱鬧,所以不像晨光那樣興奮。
晨光感覺他的回答敷衍又漫不經心,盯著他的臉,噘起嘴唇:
“你不喜歡看花神嗎?”
“沒有,還好。”
“不喜歡看你就直。”晨光托著腦袋,用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他,嚴厲地道。
不耐煩到想靠拌嘴取樂麼?
沈潤心想。
“好吧,我不喜歡看。”既然你那麼想聽實話的話。
“不喜歡看你就一個人回去好了。”晨光立著美麗的眉毛,很凶地對他。
沈潤失笑,一臉無奈地問:“你又在生什麼氣?”
晨光仍是一臉很凶的樣子:“我等得膩煩了!”
“那就回去。”沈潤高興地。
“不要!”晨光不悅地道。
“那就繼續等著。”
“都了我膩煩了!”
沈潤越發無奈,她凶巴巴的花貓樣讓他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激烈的鼓樂聲自遠方傳來,聽聲音就知道是花神遊行的隊伍正在由遠及近,不止是全味齋裏,連在樓下街道兩旁等待的人也沸騰起來,激動興奮直衝上雲頂。
晨光立刻高興起來,霍地站起身,將大半個身子探出窗戶,抻長了脖子向遠處瞧。
沈潤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從十六歲到現在,不管多大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過……就她而言,比起血腥暴戾又強橫,還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更好些。
沈潤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你心些,別掉下去了。”他著,站起來走到她身後,扶住她的腰身。
晨光偏過腦袋,特地給他讓出一點位置,讓他一塊看。
沈潤摟著她的腰,和她一塊向樓下的街道望去。
鼓樂大概響了半刻鍾,花神和神轎才終於出現。年輕健壯的漢子們肌肉虯結,高高地抬著被稱為“神轎”實則是可以移動的舞台,裝扮美麗的少女們罩著麵紗在神轎上合著樂曲翩翩起舞。每一台神轎上麵的音樂各不相同,舞姬們的舞姿或舒緩或激烈亦是不同的,就連每一頂神轎都是花了大心思裝飾點綴,沒有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