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柔穿著寢衣,頭發亂蓬蓬的一團,身上許多處刀傷,染紅了白色的衣料。她正光著腳坐在椅子上抽泣,聽見有人進來,抬起滿是淚水的臉,見是晨光,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到晨光麵前,撲通跪下,抓住晨光的裙角,放聲大哭:
“姐姐,怎麼辦?他知道我在這兒了!他要殺了我!姐姐,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晨光沒能躲開她的手,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火舞彎下身,將司雪柔的手拉開,順手把她往旁邊一推:
“二公主別怕,刺客已經死了。”
司雪柔的目光劃過火舞,頓了一下,又將目光放回到晨光臉上,她眼神恐懼,抖如篩糠:
“姐姐,他會再派人來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也不一定是赤陽帝派來的。”晨光慢條斯理地勸她,走到旁邊的榻上坐下,“刺客身上什麼標識都沒有,現在還不能確定刺客是被誰派來的。”
司雪柔還跪著,見晨光坐下,她跟著轉了一個方向,麵向晨光:
“可隻有他有理由殺我,其他人沒有理由啊!”
晨光也沒叫她起來,任由她跪著:“這可難了,你從蒼丘國來,也許是蒼丘國派人刺殺你想要嫁禍給赤陽國,讓鳳冥國因為你對赤陽國開戰。”
司雪柔沒想到她會這麼解讀,呆住了,一雙漂亮的眼睛裏還含著淚珠,她張了張嘴,晨光走偏的猜測讓她不知該反駁什麼。
晨光溫柔的笑,寬慰道:“放心,好歹是在宮裏,不會有事的,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不管殺手是誰派來的,都不要緊。”
她的安慰一點也沒能安慰到司雪柔。
“好了,不早了,你先歇吧,別的事以後再。”晨光柔和地安慰了句,扶著火舞的手站起來,出去了。
司雪柔跪在冰冷的地麵上,怔怔地望著她離去,想要點什麼反駁她,讓她別往偏的方向亂猜,嘴唇動了動,卻又不知道什麼才能服她,她一句服的話都想不出來,隻能眼看著她走遠了。
晨光似背後長了眼睛,察覺到她的糾結,嘴角淺淺地勾起。
兩日後。
拂曉宮。
晨光正一手捂著嘴巴打哈欠,一手提著朱筆批奏章,司八笑嘻嘻地走進來,手裏頭捏著一個紙卷:
“殿下,在春藻宮後頭的穿山廊放的鳥兒,接信的是外城的一個鋪子,那個鋪子已經搜過了,是蒼丘國的人。”著,將手裏沾著血跡的紙卷遞給晨光。
晨光將紙卷打開,紙卷上,司雪柔寫的內容大概的意思是赤陽國派人來刺殺她,晨光卻什麼都不管,她感覺不太對勁,好像晨光並沒有完全信任她,她問收信的人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信的內容晨光並不意外,她挑起秀眉,彎了彎嘴角:“一個時辰後,帶她到鳳凰宮來。”
“是。”司八笑著應了一聲。
一個時辰後。
司雪柔跟著司八來到鳳凰宮。
這是她第一次走進傳言中鳳主殿下的寢宮,她從雨荷宮的宮女口中聽過這裏,據這座宮殿是整個皇宮裏守衛最森嚴的場所,可以鳳凰宮的守衛比整座宮城都要嚴格,一般的宮人不允許進出,凡是未經允許闖宮者,不分是誰不論緣由一律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