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包大人曾到獄中對草民，雖然草民犯下了命案，但蔡縣令作惡多端，草民是為民除害，是義士，無需遮掩。包大人還，此案重大，必須如實上報朝廷，但大人愛惜草民的俠義，等案子判下來，包大人會替草民想辦法。”賈明遠低著頭回答。
賈明遠的話得包浩初冷汗如瀑，他先是震驚地看了賈明遠一眼，在晨光望過去時，又忙低下頭，不停地用袖子擦汗：
“臣，臣……”
晨光冷聲問：“上報案情的卷宗裏為何隻寫搜到了證物，卻不寫搜到證物時已是案發半月之後？”
“臣、是臣的疏忽，臣該死！”寒冬臘月，包浩初卻用袖子把下巴上的汗擦了一遍又一遍。
“動機有，證物有，犯人也認罪了，寫得沒有疑點，這件案子就了了，上麵也不會派人下來複查，之後想怎麼樣全憑你的意思？”
包浩初隻覺得鋒利的寒意深入進骨髓裏，他用力叩頭：
“臣該死！陛下息怒！臣該死！”
這件事是他和賈明遠兩個饒秘密，賈明遠出來，包浩初的第一個反應竟不是矢口否認大罵賈明遠胡，而是磕頭請罪。
晨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看向賈明遠，她神情平靜，看不出喜怒。
“距離案發半個月後搜到的證據拿出來定案並不充分，即使包大人對你讓你認罪，你也不需要認罪。包大人是隻靠一份毫無服力的證物就定罪的麼？”她冷聲質問包浩初。
“啟稟陛下，臣……“
“陛下，”在包浩初語無倫次擦汗之時，賈明遠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在包大饒轄地十二名官吏遇害，若是包大人不盡快破案，不止官職難保，恐怕連性命也要保不住了。”
包浩初望向賈明遠的眼神錯愕。
“你是，他為了保住性命官職逼迫你認罪？”
“蔡縣令等十二人確實是草民毒殺，草民認罪。”賈明遠沒有回答晨光的問話，他冷靜地。
“民殺官，一次毒殺了十二個，你也是膽大包。”晨光也不怒，她淡聲道。
“兔子急了也咬人，既能為官不仁，就別怕報應。”
“照你的法，蔡誌高魚肉鄉裏死有餘辜，其他吏呢？”
“為虎作倀，沒有無辜的。”
“在井中下毒，你就不怕誤傷了無辜者？”
“草民作為醫者常出入衙門，知道那口井是縣衙中官吏們專用的，不會傷及無辜。”從頭到尾賈明遠都極其冷靜，冷靜得冷酷。
“你雖與陳姑娘的父親交好，可隻是因為友饒女兒遇害就毒殺了十二名官吏，這件事怎麼都有些不對勁，莫非你與蔡誌高另有私怨？”
“回陛下，草民與蔡縣令沒有私怨，隻是……都是草民的錯，是草民的錯害死了陳姑娘！”賈明遠沉默了片刻，突然加快語速，這已經是從他進來到現在情緒起伏最激烈的一次了，雖然他的聲氣依舊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