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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4章 我懂你(1 / 2)

火舞幫司八檢查了身上的傷,蹙眉道:“傷得這樣重,那些東西真那麼厲害?”

司八歪在床上咳了幾聲,手壓住胸口咧嘴笑,笑出一口白牙,陰森森的:“依我說,那些才是真正的成品,司彤那個賤人,果然把秘法給了晏櫻!”

火舞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說道:“我去給你熬點活血散瘀的藥喝。”

司八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喝了也沒用,過些日子自己就好了。”

“還是喝一點吧。”火舞堅持,不等她再拒絕,轉身出去了。

付禮正在營帳外徘徊,火舞出去時,他望過來,竟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著她,火舞忽然覺得他怪可憐的,好心沒好報,便說:

“我去給她熬藥,你若無事,替我照看她一會兒。”

付禮那張平如板的臉上居然露出幾分感激,他點了點頭,大步走進營帳,火舞見他如此急迫,無奈地搖了搖頭。

天氣炎熱,司八也沒蓋被子,她躺在床上,屈起一條腿,另一條腿架在上頭,將雙手枕在腦後,盯著帳頂發愣。付禮進來時,她望過來,淡淡的一眼,其中的疏離讓付禮腳步微頓。他總是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就像現在,她好像在生他的氣,他卻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他悶悶地坐到床邊,呆呆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一言不發。

交往不深時,司八一度以為付禮是一個沉默少言、胸有城府的男人,認識的時間久了她才知道,他不是冷漠寡情,他是呆頭呆腦。

她斜睨他,同樣一言不發。

付禮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手摸了摸她的胸口,問:

“火舞去熬藥了,你可有哪裏覺得痛?”

他摸得倒是很自然。

司八拂開他的手。

付禮訕訕地收回來,猶豫許久,帶著小心,狐疑地問:“你生氣了?”

司八看了他片刻,坦率地點了一下頭:“嗯。”

猜測得到證實,付禮十分不解:“為什麼?”

“你不會忘了我們在虎牙鎮吵了一架吧?”

付禮呆了一呆,猛然回憶起,啞然。

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他們的確在路上生過一場氣,她重傷到昏迷,他驚怕過度,憤怒起來,怒她不懂得愛惜自己,傷成那個樣子居然還滿不在乎地玩笑。本來心裏頭就憋了一股子火氣,在照料她時,他不過是多問了兩句關於那些“奇怪的人”的事,她就以為他是在打探什麼,嫌他問得多了,接著就撂下臉冷言冷語。

他當時就怒了,他一直都在努力地想要去理解她,他想要真正地了解她,走進她的心,嗬護她的心,可是在這方麵,她的排斥十分強烈,無論他怎麼旁敲側擊她的過去,她都閉口不言,問得多了,她就怒了,這讓他委屈又無奈。他並不是想打探什麼,他隻是想關心她,她卻把他當成奸細。這份委屈一直鬱積在心裏,在虎牙鎮時因為她的重傷點燃了他的怒火,委屈和憤怒一塊爆發了,素來沉默的他單方麵和她吵了起來。

是的,他單方麵和她吵架了,因為平日裏話癆似的她在吵架時竟出奇的沉默。

不過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該照顧她還是照顧她,第二天覺得冷戰耗神就主動和她說話了,算是和解,她也回答了,他就以為這件事過去了。他以為她如果生氣了是不會和他說話的,沒想到她居然一直氣到現在,難怪他總覺得她路上時怪怪的,隻在必要的時候開口和他講話,平常時幾乎不搭理他。

這時候付禮才明白過來她是帶著氣的,他沒想到女人的心思竟這般複雜。

他一時無言,老實說他不認為他做錯了,以他們的親密關係,他對她的關心本就不應該有界限,她擅自設立界限,還不許他踏進,過分的人是她。

司八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渴望的是一段正常的、普通的伴侶關係,可惜她不普通也不正常,所以她才不想和正常人確立關係,方方麵麵都惱人得緊。更煩人的是她居然變得矯情起來了,和他在一塊的時間越久她就越覺得自己矯情,時常對他發脾氣,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高興或生氣,不知不覺就模糊了自己的界限,那些矯情的舉止在離開他之後回想起來她都快吐了,可是再在一塊時又會明知故犯,她無法理解自己,和他在一起時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然而寶平城的血腥卻給了她當頭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