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沈潤對她這麼爽快地答應有些意外,她也沒說由她留下作戰計劃他隻管坐鎮就好,她給了他替代她的權力,這算是信任他嗎?可是她的表情不太像。
但,應該是信任他的吧……
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微妙,對於她沒太多猶豫的委派,他心中有些歡喜,可因為她的表情變化不大,他沒看出來她此刻是怎麼想的,又狐疑自己的歡喜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他不想將這些無措又尷尬的情緒表現在臉上,於是他的表情就很刻意地平靜。
晨光靠在床上,忍耐著昏迷後剛醒來的不適去思索戰事,導致不適感更重,她漸漸地蹙起了眉頭。
沈潤見狀,無聲地歎了口氣。
火舞帶人準備好了香湯,過來請晨光去沐浴。
晨光欲起身,卻因為多日的昏迷全身無力,剛做出下床的動作,就是一陣頭暈眼花。沈潤扶著她起身,見她雙足落地時上身晃得厲害,下肢更是軟得差一點癱下去,將她打橫抱起,在火舞的微微瞠目下,繞過屏風,走進浴間,將她放在椅子上。
晨光倒是沒有拒絕。
火舞眼看著容王殿下做出一個單膝跪在陛下麵前欲伸手解陛下衣帶的舉動,慌忙上前,搶先一步拉住晨光的衣帶,輕聲道:
“容王殿下,還是由奴婢來吧。”
晨光也懶得說話,對著沈潤揮了一下手。
沈潤一邊心想“說好了是夫妻,我怎麼就不能幫她脫衣服”,一邊繞過屏風走出浴間,他又不是想占她便宜,她病著不便,他隻是想幫她洗澡而已。
他聽到了浴間裏司八沒忍住的笑聲,很突兀,讓他產生了一瞬的惱怒,心想付禮到底看上這個人哪裏了?
晨光很快就出來了,她剛從昏迷中醒來,不宜洗太久,她隻是想清洗一下換件衣裳。
沈潤正坐在桌前,從小砂鍋裏往外舀粥,見她出來,說道:“吃點東西吧!”
晨光在桌邊坐下,見他直接端起粥碗,舀了一勺要送到她嘴邊,拒絕道:“我自己吃。”說著,去拿他手裏的勺子,但因為她昏睡的時間太久,即使她有心自己做,奈何四肢無力,手臂剛抬起來,就落了下去。
沈潤直接將勺子塞進她嘴裏:“你昏睡了七天,得先吃點東西養養力氣。”
晨光沉默地咽了下去。
“可有哪裏覺得不適?”沈潤又喂了她一勺,輕聲問。
晨光搖了搖頭。
她的搖頭沒有任何內容。
沈潤就不問了。
拳頭大小的瓷碗,晨光也隻是吃了小半碗,飯後,她歪在榻上處理需要她親自處理的積壓了的奏章。
沈潤也沒勸她,坐在旁邊給她剝橘子。清沁的香氣撲來,晨光微怔,抬眸,見他正用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專注地剝著色澤鮮豔的橘子皮,揚眉,笑道:
“‘橘子’剝橘子!”
沈潤瞅了她一眼,直接將橘子瓣塞進她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