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古的鍾聲不斷回蕩。
鍾聲莊嚴肅穆,仿若來自上,也仿若來自地下,更如來自過去,也像來自未來。
沒有人知道這鍾聲究竟為何物,隻知此間的日月、陰陽、光暗皆在交合。
混沌。
到處都是混沌。
混沌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座山。
這山尤為扭曲,也極其模糊,恍若雲煙一般,伴隨著混沌的變化而變化著。
這山也虛無縹緲,虛無的仿若不曾存在,飄渺的恍若不屬於世界,也不屬於地,更不屬於此間。
這是無道山。
當無道山現世的時候,亙古無名與蒼顏第一時間衝了進去,緊接著嗖嗖嗖,一道接著一道的光華宛如流星般劃破混沌衝入無道山。
無道山並不是一座山。
至少,不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山嶽,你觸不到,也摸不著,很多人甚至連看都看不見。
無道山裏麵更像一個虛無縹緲的世界空間。
其內。
沒有蒼,也沒有大地。
不。
不是沒有蒼,也不是沒有大地。
而是這蒼這大地,乃至整個虛無縹緲的世界都像被火焰焚燒的隻剩下灰燼一樣,正在一點一滴的煙消雲散著。
在這灰飛煙滅的世界裏,一個人正在此間漫步。
是一位男子,一位提著酒壇的飲酒的男子。
勝雪的白衣一塵不染,如墨的黑發微微飛揚,孤獨的身軀形單影隻,冷峻的臉龐麵無表情,幽暗的眼眸深邃靜寂。
不是別人。
正是古清風。
當無道山降臨的時候,他也在第一時間衝了進來。
無道山裏麵的世界讓他有種很特別的感覺,仿若似曾相識,又像似尤為親牽
不僅如此。
體內的原罪之血就像回家一樣,顯得極其興奮,古清風的每一寸肌膚,每一道竅穴,每一滴血液,每一根禁錮,整個肉身,乃至意識,靈魂都開始受到原罪的影響,發生變化,這種變化正在一點一滴吞噬著他的自我意識。
他不知道自己的自我意識消失之後,自己究竟會變成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到時候自己再也不是自己。
古清風並未製止。
他製止不了,也不想製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融合原罪之血的時候,當喚醒原罪之血的那一刻,這一切都已經注定。
他就這麼在這煙消雲散的無道世界裏緩緩漫步著,看著,望著,感受著。
他能感受到這個世界有一個地方正在召喚著自己,確切的是召喚體內的原罪之血,就像當年原罪之血召喚他一樣。
是的。
他能感覺到,而且感覺非常清晰,也非常強烈。
“自有智,自有惑,辨得物與我!”
“百種陽,百種陰,化作地和!”
“不見善,不見惡,唯留因和果!”
“千般聖,萬般魔,任由他人!”
一道聲音傳來。
是原罪夢魘中屬於那個女饒聲音。
如果在原罪夢魘中古清風感覺不到女饒存在,那麼此刻當他來到這無道世界之後,他已經能夠感覺到那個女饒存在,就在那個召喚自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