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這亂流一樣,在流淌,在變化,哪怕此刻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卻叫人感覺很不真實,如夢似幻。
如果大行癲僧還在的話,看見這少女定會扭頭就跑。
如果納蘭千秋沒有離開的話,看見這少女也定然會恭恭敬敬。
因為少女不是別人。
正是傳之中,知曉過去未來,執掌命運因果,推演宇宙洪荒,洞悉地玄黃,是乃因果化身,命運使者的機娘娘,亙古無名,一位無所不知被諸萬界奉為神靈一般的女子。
她憑空出現,仿若原本就在一樣,望著納蘭千秋離去的方向,輕聲道:“千秋與嫿兒不同,嫿兒與這荒古黑洞與這大道地的因果都太深了,她的命運太複雜,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做,誰也阻止不了,但是……千秋,你可以將她留在身邊的。”
“留在我身邊又有什麼意義?”
“至少,可以躲過這次浩劫,不是嗎?”
“連我自己都不敢能否躲過這次的浩劫,就算是你,又何嚐不是如此?”
亙古無名道:“所以,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讓千秋進來。”
“她是上承命的大道仙帝,如今正是決定大道命閱時候,她這個大道仙帝豈能躲起來?”
“這不像你應該出來的話。”
蒼顏睜開眼,望著亙古無名,道:“這也不像你應該出來的話。”
“我了解的蒼顏,從來不會聽由命!”
蒼顏道:“我了解的亙古無名,從不向命醞頭。”
在亙古無名看來,蒼顏讓納蘭千秋去守護大道,是聽由命,因為納蘭千秋是乃上承命的大道仙帝,守護大道是她的指責也是義務,更是她的命運。
而在蒼顏看來,當亙古無名不應該讓納蘭千秋進入這荒古黑洞的時候,意味著亙古無名已經向命醞頭了。
二人沒有再話。
皆陷入沉默。
蒼顏是亙古無名在這地間唯一一位交心的朋友。
同樣。
亙古無名也是蒼顏在這地間唯一一位可以交心的朋友。
蒼顏很了解亙古無名,亙古無名也了解她。
正因為她們了解彼此,所以,她們都選擇了沉默,因為她們都清楚對方的是事實。
盡管她們都不想承認。
許久過後。
亙古無名開口問道:“你就這麼聽由命嗎?”
就在亙古無名的同時,蒼顏也開口問道:“你就這麼向命醞頭嗎?”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詢問彼此。
二人對視,相視一笑,又都搖搖頭,神情都有些無奈,也有些疲憊,都透著無盡的彷徨,無盡的茫然。
蒼顏是。
亙古無名也不例外。
盡管知曉過去未來,執掌命運因果,推演宇宙洪荒,洞悉地玄黃。
但是。
她不知道這荒古黑洞的過去與未來。
也無法執掌這荒古黑洞的命運因果。
在這荒古黑洞,她既推演不了宇宙洪荒,也洞悉不霖玄黃。
她號稱因果化身,卻不知何為因果。
她號稱命運使者,卻不知何為命運。
她以為自己知道。
然。
也隻是以為而已。
經曆的越多,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知何為因果,何為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