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殷老頭的性格，如果他存心想嚇人，後果肯定不會得這麼嚴重。
他會有多隨意就得多隨意，甚至完全當沒事發生。
直到事情真的發生了，他才一臉懊悔的一句“哎呀，都怪老夫當時思慮不周啊！”——這，才是殷老魔的正確打開方式。
正因如此，洪寶才被嚇得不輕。
殷老頭笑了一聲，又道：“聚氣成刃，那可是肉胎六重才能勉強掌握的本事——注意，老夫的是勉強掌握——事實上，能在肉胎六重就掌握聚氣成刃的修士，無一不是縱之才了。若非那姓雲的女娃身懷五行之體，絕無可能在區區五重就掌握了這一招。況且，她現在的情況，起來也與你子有關。”
“與我有關？”洪寶心頭一跳。
“嗯。”
殷老魔點了點頭：“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因為你當日送了那丫頭一顆五行丹，激活了她的五行之體。而她的師尊，那姓陸的丫頭估計還不清楚雲丫頭的體質，隻以為是那什麼狗屁雷仙之體，故而輕易傳她雷元劍氣……又或者，她正是因為知道了雲丫頭的五行之體，所以才毫無顧忌的傳她雷元劍氣……這個先不管，重點在於雷元劍氣。
到這裏，殷老頭忽然輕蔑的笑了一聲：嘿，雷元劍氣……”
“雷元劍氣……有什麼問題麼？”洪寶頓時心下一慌，有種不好的預感。
殷老頭這一聲笑，讓他有一種強烈的既視感：就仿佛有一個初中生，在博士生的麵前炫耀什麼叫一元二次方程。
我還會兩種解法呢，厲不厲害？
——雷元劍氣呢，厲不厲害？
“問題可大了，你竊聽老夫慢慢道來。”
殷老頭嚴肅道：“首先，五行之體，又稱聖靈琉璃體，不但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彼此之間轉換自如，而且在同等境界上，靈氣也比常人深厚五倍。正因如此，故而名列十大先道體之一。
而雷因水而生，又有金器之鋒銳，乃金水雙屬性之物，若是一般的雷係功法，憑著你媳婦的五行之體，大可以將其慢慢轉化為其他屬性的靈氣，最後歸於平衡，問題不大。
但雷元劍氣不一樣。
雷元劍氣乃雷音閣的鎮派功法之一，本來就是肉胎六重、甚至七重方能開始修煉的高深功法。其劍氣之鋒銳程度，已經遠超你的媳婦當前境界所能承受的極限。打個比方……”
殷老頭著問了一句：“你在煉丹之時，假如其中某一種原料放多了，甚至多出原先數倍，結果會如何？”
“那得看煉的是什麼丹了。不過一般來，輕則炸爐毀丹，重則寶物變毒物。”洪寶想也沒想就答了一句。
“沒錯，雲丫頭的情況正是如此。”
殷老頭點了點頭，忽然話鋒一轉：“所謂的溫養劍氣，其實白了，就跟銳器打磨、拋光差不多，大抵上就是在保持劍氣性質不變的前提下，增加劍氣與主人之間的契合度。
九葉百合性寒，水靈充沛溫和，所以那姓陸的丫頭，讓你的媳婦時常食用九葉百合溫養劍氣，倒也無可厚非。但即便如此，也隻是治標不治本而已。
須知道，五行之體必須五行同修，方能更進一步，否則有害無利，境界越深，危害越大。
而如今，你那媳婦的問題，其根源就在於，因為雷元劍氣而導致體內五行靈氣嚴重失衡。金、水過盛，進而侵吞火、木、土三屬靈氣以壯大自身，長此以往……嘿！”
到這裏，殷老魔又冷笑了一聲，“若無根治之法，她劍氣破體而死，那也是輕的。最壞的情況是……哼哼，當年老夫就曾經見過類似的例子，那死狀簡直……嘖，估計你子是不會想知道的，不也罷，你且自行領會吧。”
洪寶：“……”
掀桌了！
神特麼的自行領會，信不信老夫跟你翻臉了？腦補往往會比殷老頭雖然不明，但隻要是個有點常識的修士，也能猜到那會是什麼後果了。
人體五髒六腑，皆有五行與之對應。其中肺屬金，腎屬水，心屬火，脾屬土，肝屬木。若金、水過盛，肺、腎受不了自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緊接著，在五行相克原理之下，下一個遭殃的肯定就是屬木的肝髒和屬火的心髒。
肺主呼吸，腎主排毒。肝主免疫，心髒乃血氣之源。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簫兒她會先從肺、腎兩個部位開始出事，什麼肺結核、肺癆、肺肺水腫、腎結石、腎虧、腎虛之類的先來一套再。
然後肝部、心髒開始崩潰。
什麼甲乙丙丁肝、肝硬化、肝癌之類的先走一遭，各種病毒細菌開始撒歡折騰，同時心力衰竭，血氣不足，最後剩一個脾孤掌難鳴……
哎呀我的媽！言語更加嚇人啊，媽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