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畦田,所在的宗派名為五毒派,他的修為雖隻有五階圓滿境界,不過憑借著他的狡猾詭詐,倒經常能在許多元素師身上撈一筆油水。
關鍵就在於,他從不得罪名門大族的子弟,隻劫殺那些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也沒有師門的三無元素師,因此極少在陰溝中翻船。
一年前,畦田曾經參加過驕陽鎮的驕陽拍賣會,知道驕陽鎮這個並不宏偉的城市,每到驕陽拍賣會,都會出現許多大城市都難以尋找到的奇珍異寶,當然那些奇珍的價格並不會隨之降低,反倒因為參與人數太多會持續升高,然而元素師想要獲得許多天才地寶都是可遇不可得,因此價格再高,都有人趨之若鶩。
畦田本身的五毒派並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因此也無法給他拿出太多的靈元,然而畦田卻自有辦法,通過打劫那些落單的元素師,往往能獲得異常豐厚的回報,根本不必費心費力地想辦法籌錢。
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許多人都在做,畦田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隻是他實在不該將目標放到兩個孩子身上。
眾人忍不住露出不忍之色,卻沒有人阻止。
畢竟元素師大多冷酷無情,顧及自己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分心去管旁人。
畦田麵上露出冷笑,周圍的元素之力越發洶湧澎湃,隱隱透出血色。
然而,劍光過後,花溪岩卻並未像旁人想的那般被絞成一團血肉,甚至當畦田停下後,卻發現麵前隻是一片空氣,不遠處倪姝沒有受到半分影響,依舊端坐在位置上,冷峭的目光看向畦田,仿佛隻是在看一個死人。
“下一次,要瞄準一點呀,嘖。”
花溪岩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畦田一轉身,就看到少年眉間微挑,壞壞笑著看向她,手中長劍並未出鞘,頂著他的脊椎,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畦田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不曾發現這個少年的動作。
原本他以為這兩人是好欺負的軟柿子,然而此刻,他卻猛地發現,單獨行動的家夥看起來沒有師門的人,並不一定不厲害,模樣年輕的少男少女,有時候也不一定是任人宰割的雛兒。
就像……眼前的這兩人。
那少年看似輕佻但卻擁有完全碾壓他的實力,長劍卻沒有出鞘,隻是用劍柄頂著他的後背。
而那名女童更是沒有分毫驚慌,好似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料。
從動手,到被少年站在身後,隻不過一瞬間,然而在這一瞬間裏,畦田卻強烈地感覺到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他不敢猶疑,右腳猛地一踏地麵,借這股反震力,折身擰腰,快速朝一側躍去。
然而,當他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花溪岩唇畔的笑容消失不見,麵上浮現冷色。
刷!
一抹足以讓人瞠目結舌的劍光憑空出現,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刺出,恍如閃電。
畦田身子尚在半空,左腹的位置卻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劍孔,自背後洞穿而過,濃稠的血水驟然迸射而出。
“怎麼……可能?我已經到了五階圓滿境界,怎麼可能連一招都擋不下?”畦田跌落地麵,低頭看了看左腹血水橫流的傷口,滿臉的不敢置信,但那流血的地方卻提醒著他,剛才的一切不是錯覺。
“師兄!”
“師兄受傷了?”
“怎麼可能!”
見畦田一擊不成,反而被一劍刺傷,燕天酒樓皆是一愣,這才如夢初醒般驚呼起來。
畦田是他們的師兄,在五毒派這樣的小門小戶中,他五階圓滿境的修為儼然已矗立在巔峰行列,而且還身懷許多師尊贈予的秘寶,可是卻在一招中被刺傷倒地,這……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瞬間,在這些元素師眼中,那個持劍而立的少年,仿似一瞬間從一頭小肥羊化作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強者,周圍散發出的氣勢令他們感到心悸。
其實,以花溪岩的修為,若真正與畦田對戰,也不敢保證一招就重傷梁虎,這次之所以如此容易得手,還要歸功於對方的輕敵,以及花溪岩強大而又充滿侵蝕性的黑暗元素。
唰!唰!唰!
輕佻的步伐響起,花溪岩神色唇畔含笑,執劍上前,心中卻已是殺機洶湧。
對於這些一言不合就要拔尖殺人的敗類,他一點好感都沒有,若非這些人實力太差加上花溪岩的黑暗元素太過強大,尋常人或許就命喪當場。此時此刻又怎可能輕易放過這些家夥?
“師弟們給我上,他再厲害也隻有一個人,把他殺了,身上的財寶就是我們的了!這人想必是什麼大人物的弟子,身上的靈元絕不會少。”畦田強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大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