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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1 / 2)

望康給歸德侯夫婦找的兒媳婦是京城沒落孫姓家族當中的一個女兒, 這個家族以前在先帝在的時候就已分崩離析,到寶絡皇上位,家族漸漸有了點起色,但因家主身弱多病, 帶著滿腹才華死於了而立之年, 其夫人以一介寡婦之身拉拔大了一子一女, 望康看中的就是他家的長女。

孫家追溯到以前, 其祖上跟歸德侯府建府的老祖宗一樣是開國功勳, 隨立國的先帝爺為大韋立下個汗馬功勞, 也是貴族之後,就是沒落的年頭有些久了, 和與日中天的歸德侯一比, 儼然雲泥之別。

與歸德侯府的婚事,孫家自然是一百個願意,就等著侯府遞日子過來。

許雙婉從采荷那得知孫家的兒郎這次陪著望康去藥王穀了,不禁道了一句胡鬧。

孫家這一支就一個獨子, 這出了點什麼事,侯府不知要怎麼跟孫家交待。

“那孫立達素來跟著望康後麵跑,去也是他自願去的,你不必憂心, 望康做事有他自己的章法, 出不了錯。”洵林已接手大理寺,宣仲安把朝廷當中的公務皆交待給了屬下,任由弟子在朝廝殺, 他則回了侯府當起了閑手侯爺,每日就是陪著侯夫人睡睡覺,說說話,他見他不過是去前麵見個客,采荷就朝她忠心的主子告了嘴,此廂嘴裏安慰著她,眼睛瞥了采荷一眼。

采荷站著一旁低著頭,當作沒看到侯爺的冷眼。

她跟了她們姑娘一生,從來沒有姑娘問話,她會有瞞她家姑娘的道理。

宣仲安也不與一個奴仆計較,這府裏的事,他曆來都是放在她手上的,奴仆也是,即便他要打殺也要問過她的意思,她當然不會允他隨意懲罰她的身邊人,久而久之,宣仲安也就當她的身邊人是空氣,隻要都老老實實的,他就不會多看她們一眼。

采荷膽子大,但她是老人,宣仲安這廂有心計較,也怕她頭疼,就幹脆連計較的意思都沒有了,眼睛隨之收回來,嘴裏話沒停,“你不是說隨他去,這又管束著,你這是瞎操心。”

“呀,我又多事了?”許雙婉驚訝,握著他袖子的手扯了扯,把他的手扯到了身上放著。

“就是如此。”妻子溫言故作感歎,宣仲安打蛇上棍頷了下首。

許雙婉白了他一眼,輕笑了起來,頓了一下又虔心道:“那我得改改,可不好說一套做一套。”

“你自知就好。”宣侯爺“嗯”了一聲。

許雙婉想了想,問起了施寧的事,“早上咱們小兒子怎麼沒過來看我啊?”

“我考了他兩句,答不上來,氣呼呼地走了。”

“你又欺負他?”

“豈有這理?我是他爹。”

“那你為難他,就是欺負。”

“你這是心疼了?”

許雙婉眼睛裏滿是笑,看著氣呼呼的宣施寧的父親,這兩個人,生氣起來的樣子更是像極!她時常懷疑施寧就是小時候看他父親跟她假裝生氣的樣子看的多了,才學會了他父親這個氣呼呼的樣子。

“也沒有,總不及心疼你。”

“嗯。”這還算可行,宣仲安滿意地應了一聲。

說不了兩句話,妻子又垂著眼睛睡了過去,宣仲安等她睡安穩了,小心翼翼地把人摟到懷裏讓她靠著他,垂著眼聞著她身上的馨香。

他很少有閑情逸致陪著她安坐,就是在家歇息睡懶覺,也是她陪在他身邊看著他的時候多,以前他當她的陪伴是天經地義,不知道她安坐在他身邊的心思。

此時他倒是明了了一二,原來隻要是呆在所愛之人的身邊,就不會有枯坐乏味等一說,即便就是隻看著她的睡顏,內心也安然平靜。

這日下午許雙婉再行醒來又看到了在身邊的丈夫,她不再問他為何不上朝,但在他給她喂完食,在他給她擦嘴的時候與他道了一句:“就定在六月十八罷。”

宣仲安跟之前的幾次一樣神色如常,當作沒聽到。

“我拚一拚,興許還能留到那個時候,望康想要我看著他成親,我不忍辜負這孩子的一片心意。”許雙婉看著他,“還有好幾個月呢。”

足有三個月近一百天呢。

“胡說什麼?”宣仲安見她一口氣又是這麼多話,搖首道:“前兩年還說你醒不過來,你不活得好好的?你休聽他們胡說八道。”

“夫君,就六月罷。”他不想接受,許雙婉便不多說,就慢慢纏著他答應罷。

“行了,再議。”宣仲安不想與她生氣,淡然道了一句,接過下人拿來的帕子擦了手,抱了她起來,到無風的窗下曬會太陽。

許雙婉被他放到了窗邊的軟榻下,又見他指使著下人把書桌抬過來接著作昨天沒畫完的畫,不一會兒大管事的又把他叫到門廊下說事,隨即他又進了門來,她看了他忙忙碌碌地忙了好一會兒就有些累了,想閉眼休息一下,哪想一閉上沒一會兒她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