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聲音若要到傷人的地步,還是不容易的,但若聲音之中醞釀內力真氣,便要輕易十倍百倍!
此刻鐵劍與鐵杖交擊的震動,便恍如九雷音,掠過夜色,縱於山間,驚起無數蟲獸飛鳥,更是傷及圍觀者體魄元氣!
觀戰眾人先前雖因戰中二人餘勁波及而抽身後退,但也才堪堪退至十一二丈之外,此刻連想跑都已來不及,毫不意外在此被波及!
各起驚呼,卻被掩蓋在四周齊聲炸響的爆破聲響之下!
方圓十丈,皆為真氣縱橫激蕩的戰場,但虛空氣爆隻是維持了數息便落盡,隻餘下不絕於耳卻已不足以傷及人的呼嘯之聲,隻有塵埃霧浪還在向外擴散,遮蔽日,何止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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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珊與明月並未受到如何波及,傷害性最重的聲波震動到了這兒,已根本不足以奈何她們。
但看到這一幕,淩珊還是瞠目結舌,震驚於燕南實力竟能強橫至此,這幾乎都要趕上當年師父與縹緲姥交手時的動靜了。
忽然聽得下方隱隱傳來哀吟與咳嗽聲,頓時想到了淩不亂與寧為玉還在其中,正受波及,反應過來,心中便驚,其他人可以不在意,但他們二人卻是無法坐視的。
“不好,我爹娘還在那裏!”
驚語了一聲,急步躍出,待下去察看,但才邁出一步,便被拉住。
明月低聲道:“慌什麼?你爹娘那個距離,能有什麼事?別把他們想得那麼弱不禁風!何況現在下麵什麼都看不見,你除非暴露身份直接喊他們,否則如何找人?”
淩珊一想也不無道理,暫且耐著性子等待。
而在此時,下麵也傳出響動,有情況稍好的人反應過來,在招呼其他人。
“大夥兒都沒事吧?”
“受了些傷!”
“咳咳,此處灰塵太重,大家快先退上山去!”
……
吵吵嚷嚷間,數十人相繼跑出飛塵範圍。
跑出之後,彼此相顧,才現每一個人的狀況都不算好。
縱如淩不亂,一身周七脈之功,可謂雄厚,卻仍被先前一霎的劇響震得氣血難抑,忍不住咳血,其餘功力還不如他者,更是不堪,有內息被震亂而咳血,亦有飛石劃過時所致的外傷,亦有兩者兼而有之者,不少人形容慘淡。
好在大略看了一遍,應無人員傷亡!
看彼此情況,各人歎息之餘,麵麵相覷,再回想那兩人的交鋒,不由心有餘悸,驚歎亦駭然。
“我……這是……”
忽然,人群中響起虛弱的低吟,緊跟著是,泰山劍派的牛道人驚呼:“啊?華師叔醒了……啊,怎麼?”
眾人急忙看去,牛道人正扶著一名老者,乃是衡山劍派上字輩僅餘的高手華上國,此刻已醒轉過來,一手捂住心口,劇烈喘息,但七竅流血,麵目猙獰至極!
牛道人伸手過去抓住華上國的手腕一探,變色道:“不好,華師叔的內傷加重了!”
莫大惡急忙上前道:“牛師兄快將師叔放下,我來為他渡氣療傷!”
接著又道:“諸位請快瞧瞧其他師弟的情況如何!”
牛道人忙將華山國放下,莫大惡則掌抵其背,運功相助!
“李師兄的傷勢也更重了!”
“林師兄也是!”
其他扶著衡山高手的人亦忙察看,頓時現都是相似狀況。
原本救下華上國等人時,眾人便已查看過,他們雖多少都受有內傷,卻不算重,基本休養十半月便能恢複,可惜,先前受到波及時,他們處於昏迷之中,內力沉寂,自無法與眾人那般主動抵禦,現在個個傷勢加催,甚至可能累及性命!
隻是,這八個人裏,除了華山國,其餘都未蘇醒,想必是自身內力不如華上國之故。
接著,眾人自然是各自運功,助他們壓製傷勢!
也有空閑的人,回顧下方,擔心燕南的狀況,可惜灰塵太重,根本無法看清,有人試圖呼喊,卻毫無回應,隻得等著!
山中雖有清風拂動,可加催塵埃消散,但仍過了好一會兒,這些灰塵才逐漸散開,雖未盡去,卻已難以遮蔽視野。
入目地龍翻覆,遍地狼藉,最中心出現一個地陷,徑寬丈餘,深可及腰,尤其醒目,那胡人便正坐在那坑中,相隔過遠,看不清具體,但不難猜出,應是在調息,而燕南趴在離坑六七丈遠的地麵,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另一端,石亭隻剩下基台與兩根斷去大半的立柱,其他部分,散亂各方,最完整的,不過是半根被更後方處6上邦踩在腳下的立柱,而他此時左手拿琴拄地,右手則扶住那女子腰身,顯然雖也得波及,卻未受傷!
有人呼道:“快去看看燕大俠!”
“我去!”
“我也去!”
當即有兩人搶出人群,一人是淩不亂,另一人是武當派的莫虛道人,這是武當掌門虛道人的師弟,雖非五虛之一,但武功亦屬一流,在場諸派高手之中,僅有的幾個功力達到七脈之境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