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還以為外麵打雷了,沒想到是你開始打呼了。”
“……”
“打呼也就算了,竟然還開始磨牙和流口水。”
“……”
“最可怕的,是睡著睡著突然說起了夢話。”侯彥霖說得跟真的似的,“說實話,我坐在旁邊聽著都有點不太好意思,因為師父你一直在說什麼‘霖霖好帥啊”‘我明明好喜歡霖霖卻為了維持人設不得不保持冷漠’什麼的……唉,真難為情!’
好的,聽到這裏,慕錦歌確定肯定一定侯彥霖又再誆人了。
她才不會如對方所願順著套路反駁,而是平靜道:“那你怎麼不叫醒我?”
侯彥霖笑眯眯道:“因為在我眼裏,你什麼樣子都可愛。”
慕錦歌:“……”麻蛋竟然還是被套路了。
“你看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侯彥霖一副老媽子的語氣,“我從宋阿姨那裏聽說了,這幾天你每天都在廚房待到淩晨才睡,都快比賽了,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呢?”
慕錦歌沉默了幾秒,才道:“就是快比賽了,所以才要多加練習。”
侯彥霖道:“你每天工作的時候不就等於在練嗎?”
“那不一樣。”
“難不成……”侯彥霖頓了頓,“你是在緊張?”
慕錦歌冷淡道:“沒有。”
侯彥霖卻道:“沒事的,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一定沒有什麼問題,加油!”
雖然慕錦歌很想反駁說我根本沒把這場大賽當回事兒,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溫柔的鼓勵時,原本都到喉嚨口的冷言冷語卻出不來了。
半晌,她才悶聲道:“謝謝。”
侯彥霖露出兩排白牙,笑道:“跟我還客氣什麼,不用謝。”
看著對方燦爛的笑容,慕錦歌想起上一次見他的場景,忍不住問道:“你上次來io時看起來不太對勁,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嗎?”
侯彥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師父,你小時候有什麼朋友嗎?”
慕錦歌愣了下,想了想後答道:“沒有。”
家裏母親管教極嚴,一放學她就必須回去練刀工,幾乎沒有什麼機會能和同齡人玩在一起,況且她性格孤僻,說話比較直,又有著他人覺得奇怪的嗜好,因此雖然讀書時有過幾個想和她結交朋友的女生,但後來沒過多久就都不來找她了。
初中時倒是有一段快要成功的友誼,班裏的語文科代表是一個熱情開朗的女生,有段時間一下課就來找她一起上廁所,對她也挺好的,於是科代表生日那天,她就在家裏做了盒點心,然後帶到了學校,親手送了出去。
然後,科代表就再也沒來約過她一起去上廁所。
再然後,某天她去上廁所時,隔著門聽到科代表在外麵和班裏其他女生閑聊,這才知道科代表並沒有吃她做的點心,而是打開看了後就倒掉了。
她還聽到以科代表為首的女生給她去了個外號,叫做“巫婆”。
……真幼稚。
要搞點班心計能不能換個地方說小話?女廁所永遠人很多這點道理難道都不懂嗎?
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慕錦歌也還是覺得很無語。
這時,侯彥霖說道:“其實我也差不多,勉強算有一個吧。”
慕錦歌懷疑地看向他:“以你的性格,不該從小就有一群狐朋狗友嗎?”
侯彥霖失笑:“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小時候可真的是一枚安靜的美男子。”
“……”這些年你究竟都經曆了些什麼?
“唯一算得上是我朋友的,就隻有巢聞了。”侯彥霖幽幽地歎了口氣,用著慕錦歌從未聽過的語氣說道,“八月的時候他被人綁架,險些丟了性命,我來餐廳找你之前的那個淩晨終於找到了他,但情況並不樂觀,天剛亮他就被送出國治療了,現在還沒回來。那段時間梁熙……也就是他經紀人,處於崩潰的邊緣,我必須全力支持和幫助她,但其實我心裏也怕得不得了,一時之間覺得哪裏都是危險,隻有回到io,我才覺得心能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