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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萌挺著大肚子，這會兒根本不能彎腰，隻能在沙發上來個葛優躺。而且餘杉則媳婦有個特點，吃東西特香，然後弄得汁水四濺。這會兒趙曉萌瞥了眼餘杉，緊忙嚼幾口，含糊不清的：“怎麼才回來啊？”
晾衣服的餘母也扭頭埋怨著：“這麼大人能不能靠點譜？買個魚倆鍾頭不見人影，你去濱江買去了？”
見到久違的親人，餘杉心裏千頭萬緒，卻極力克製住，擠出嬉皮笑臉的模樣晃了晃塑料袋：“媽，你還真著了！我看市場上的魚不太新鮮，特意去了一趟江邊。瞧見沒？這魚都是剛撈上來的，新鮮著呢！”
“就你貧！”餘母數落一嘴，瞅著餘杉覺著不對，皺著眉頭：“好端端的怎麼換了一身衣服？”
“啊？”餘杉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可不是嘛，這還穿著九九年的衣服呢。他滿嘴扯謊：“嗨，別提了。在市場剛出來，倒黴催的被二樓灑下來的油漆潑了一身。扯了半，賠了我一千塊錢。我這身還是一好心大爺從家裏翻出來送我的。”
趙曉萌：“我的嘛，怎麼弄得跟出土文物似的。”
餘杉平時就喜歡穿運動裝，再加上他的職業特性，最多就是換一條牛仔褲，很少有穿正裝的時候。可如今餘杉這一身，且不品牌不品牌的問題，十幾年前的衣服放在一五年一準就是個出土文物。
“有的穿就不錯了。”餘杉隨口應著，換了鞋先把魚放進廚房。轉身出了廚房就湊到了趙曉萌跟前。
如今的趙貓素麵朝，頭沒梳臉沒洗，挺著大肚子，看起來略有些邋遢。但餘杉根本沒關注這些，他隻是抑製住內心的激動，一邊盯著自己媳婦，抓著趙曉萌的手慢慢摩挲。
趙曉萌被盯得發毛，扭頭疑惑的看向餘杉，：“幹嘛？你一大老爺們水汪汪的看著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了？”
“嗯？哪有？”
“不是？哦……”趙曉萌拉長了聲音，回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然後趁著餘母去衛生間取衣服，她悄悄湊過頭，壓低聲音：“要不你偷偷自己解決吧，我現在負責不了。”
餘杉愣了愣，隨即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這一的，腦袋裏究竟都想些什麼？”
趙曉萌根本不買賬，撇撇嘴：“還裝上了？你一男的害什麼羞啊？”
“誰害羞了？”這時候餘母正好端著盆出來，插嘴問了一句。
趙曉萌立刻回道：“沒事兒，媽，我電視劇呢。”
餘母：“你一我想起來了，杉子，回頭上我那兒裝個網絡機頂盒，這一兩集電視劇看著實在太累了。隔壁老劉太太她們家弄的網絡電視，人家直接能從頭看到尾。”
餘杉就：“成，我先買個機頂盒，得空我去裝上。”
話間，趙曉萌又開始揉自己的胃口。餘母就問：“又難受了？”
趙曉萌委屈的：“這孩子就不讓我好好吃東西，我吃點什麼都難受。”
“我問你妹夫了，你這是胎位比較高，頂到了。沒事兒，咬咬牙再忍十幾就好了。”
這邊著閑話，餘杉騰出手幫媳婦揉胃口，又扶著趙曉萌繞著客廳遛彎。好半趙曉萌的胃口才順下來，隨即就打起了哈欠。
餘杉：“要不我扶你進臥室？”
“可是臥室沒電視。”
“沒電視不是有手機嗎？”
“手機屏幕太，而且有輻射。”
餘杉撓撓頭，四下瞧瞧，衝著趙曉萌比劃了個等等的手勢，轉身進了臥叮叮當當一通收拾。幾分鍾後抱著台式機顯示器進了大臥室。將顯示器放在床頭櫃上，又拆了網絡機頂盒、電腦音箱過來、音頻轉換接口，用HDI線連起來，通上電源一試，果然能用。
趙曉萌很開心：“老公，你太厲害了。”她一邊著，一邊找出手機拍了個視頻，轉頭就發了個朋友圈。
隨後趙曉萌舒舒服服躺在了床上，歪頭看起了電視。沒一會兒她就睜不開眼睛了。
等趙曉萌睡著，餘杉關了顯示器，躡手躡腳的走出去，關了房門。
餘母這會兒正躺在沙發上休息著，瞧見餘杉，就問：“睡了？”
餘杉點點頭。
餘母坐起來開始穿外套。
“媽，你幹嘛去？”
“我去市場轉轉，你們家冰箱都快空了。”
“啊？你待著，我去就行。”
“你會挑菜？”
“我怎麼不會？”
“拉倒吧，讓你去買菜，你就隻會去超市。同樣的東西，菜市場的更新鮮，還便宜，花那冤枉錢幹啥？你待著吧，我走兩步就到了。”
不容分，餘母穿上鞋就走了。
房門關上，客廳裏隻剩下了餘杉一個人。沙發上頭的牆壁掛著結婚照，陽台角落生長著綠蘿，一切看著都是那麼的熟悉與溫馨，對於餘杉而言卻是久違的味道，家的味道。
他坐在沙發上，先是掏出香煙，隨即想到什麼，又跑去陽台開了窗戶，這才點燃。一邊吸著煙，餘杉先是平複了下心緒，緊跟著開始思考喬思的後手。他拿出手機，想著家人都沒什麼事兒，隻能從朋友那兒著手。他打開微信，選了所有的至交好友，編輯一條短信‘嘛呢’，隨即群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