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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終能夠走到體修巔峰的人，寥寥無幾！”老鬼稍微停頓了一下，而後又一字一頓的道，“而且這些人，並沒能抗拒那個命運！”
王易聞言心神又是一陣震顫，“體修到了大乘期也會有生死之日？”
“當然！”老鬼嗬嗬笑了笑，“這是上天給人類的詛咒，修仙者就算再怎麼強大，也無法與天地抗衡，如何能逃得過輪回？體修到了大乘期之後，確實已經幾乎成了不死之身，但由此要付出的代價也更大！維持這樣一句身體所需要的力量非常之龐大，長此以往，身體自然而然的本能的就會去奪取神魂之力，導致體修的身份越發虛弱……”
“最後意識消亡……”王易喃喃的接了一句。
“沒錯。”老鬼又輕歎了一聲，笑著道，“這難道不是莫大的諷刺嗎？當你做到了神魂不滅，你的身體無法負荷，當你做到了身軀不死，你的神魂終將消亡……嗬嗬，直到這個時候，修仙者們才發現這是上天的詛咒，是無法打破的詛咒！”
“所以他們放棄了永生，改為貪婪的延續自己的生命，然後近乎瘋狂的追逐強大的力量！”王易一字一頓的沉聲道。
“這是必然的。”老鬼淡淡的說道，“當然在一個方麵失望了之後，總會想從另一個方麵得到補償。包括當年的我，對力量的癡迷幾乎達到走火入魔的程度！”
“那你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王易順勢問了一句。
“當我的身體消亡之後。”老鬼感慨的道，“讓我隻剩下一縷神魂，漂泊無依，每一天力量都在消散，一點一點的感受著自己走近徹底死亡的時候，我終於知道，我所追逐的所謂強大的力量，在無聲無息的自然麵前，毫無價值！”
“所以你重新回歸了對長生的追求，所以你寄居在楊北的身上，所以你後來還想奪舍於我。”王易一字一頓的說道。
“嗬嗬，我知道你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老鬼淡淡的笑了笑，“換作是我也無法忘記。”
王易沒有回答。
“但請你記住另外一件事。”老鬼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果換作你是我，你的選擇也不會跟我有任何區別。”
“呼……應該吧……”王易長歎了一聲，忽然笑了笑，“行了，還是不要聊這麼沉重的話題了！尤其是跟你這個千年老鬼！我這麼年輕的歲數，現在想死亡的事情還太早。”
“太早嗎？不盡然吧！”老鬼笑了笑，“死亡也分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你雖然離正常死亡還很遠，但是非正常死亡的危險每天都伴隨在你的身邊。”
王易竟然無法反駁……
他這十幾年來的日子全都是刀頭舔血，九死一生，我奇怪的是他以前從來沒有任何感覺，隻是把那些當作任務，沒有生存與死亡的區別，隻有任務成功和失敗的分別。
“所以，小子，多想想這些事情對你有好處！”老鬼又輕聲歎息了一下，“我雖然很討厭承認這一點，但卻不得不說，你確實是老祖我這麼多年來見過的最天賦異稟之人！老祖我當年沒有看破的生死之謎，說不定能在你手上得到解決。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好好的活著，活著走到這條路的盡頭，那兒有一堵牆，你要竭盡全力的去試試，能不能將它推倒！”
這話一說，王易心頭一驚。
原來老鬼竟然對自己抱有這樣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