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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番外,上窮碧落下黃泉(2 / 3)

“曾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是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飛出天道劍,一下刺斷了淩霄寶殿上的金龍圖騰,整個龍頭斷裂掉了下來。

天帝巨怒!

當場下令:“將陵光神君發配暨東海島悔過自新,未得本帝之命不得返回天庭!”

被押走的陵光神君嘴角卻起了一絲笑意,天道天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神人鬼道,永世殊途!

楚子晏在朱雀宮等了一日又一日,可賴著不走的他卻始終沒有等到陵光神君返回,倒是後來等來了度厄星君。

他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度厄隻是笑著說:“老朽已經盡力,但神君心意決絕,說你們無修行之緣所以讓你另覓其道,好生為人。”

他不走,她便不回嗎?他還不信她不要這個家了。

“我再與神君說說。”

“公子,神君有自己的考量,再說,你不就想見一見白衣人嗎?如今心願已了,自當回去踏實過日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是啊,見到白衣人的心願已了,他是該回去的。

平日自己也不是死纏爛打的性格,隻是這一次怎麼就那麼想要厚顏無恥的留下,都恨不得跪下來求,隻是一想到如此卑微的心情,自尊又被傷得難以接受。

於是咬牙怎麼也沒再繼續賴著不走,畢竟人家沒五花大綁將他丟下天界已經是很給麵子,換做他被人如此糾纏也會煩的吧,如此一想答應下凡。

度厄將其送回金陵,並且抹掉他關於天界與陵光神君的記憶,又將他畫作之上所有已經描繪出的五官抹去,留下他本就沒有空白臉龐。

一切似乎已經回到了原點。

隻是,楚子晏見白衣人的心願已了,但心病如山倒。從天界回來之後他便得了一場大病,重病之時的某個半夜起身作畫,將被度厄清空的白衣人畫像都填補回去。

陵光神君也抹不去的記憶,度厄又豈能抹去?他其實什麼都記得。

記得離開天庭那日,聽到別人說,陵光神君因頂撞天帝而被放逐出了九重天,沒天帝應允不得回天。

原來他是真的如此討厭他,討厭到不惜頂撞天帝也不肯留下他。

填完最後一幅畫,再想起桃花塢上那個掩麵哭泣的白衣人,楚子晏猛然吐了一口鮮血,之後臥床不起。

入冬之後,楚府陷入一種瀕臨死亡的陰影。

第一場雪的第二個夜晚,天寒地凍,楚子晏從夢中醒來,看見床邊站著黑白無常,他們手握黑白哭喪棒似是等候多時,見他醒來給他行了一個禮。

原來,時辰到了。

人間的雪一直下到黃泉路,他不知道別人死後是怎樣的,但黑白鬼差什麼都沒說,也沒鎖他的魂,隻是走在他的後頭任他行走在慢慢黃泉路。

陽關道,鬼門關,不見天日的陰曹地府,有白雪在霧蒙蒙的天地之間有飄蕩,昏昏沉沉如同人間的垂垂暮色。

冥河,幽都,有被鬼差用引魂鎖牽著的新鬼在哭泣。新魂哭,舊鬼泣。熙熙攘攘的還有人頭攢動的青魂街,有熱鬧非凡的霜花樓,也有接頭曲調悲切的賣歌女。

原來黃泉長成這樣嗎?

走著走著,來到了幽都一座巨大的宮殿門前,遠遠看見雕刻猙獰鬼圖的大門之上寫著“酆宮”二字。

大雪紛紛揚揚落在厚重的門前,鋪了一層白雪,緊閉的門前無人走動,看不見雪地有任何腳印,他抬頭仰望,能看見半空懸浮長著紫色羽翼的修羅鬼在巡視。

他是個人類,去過天界,如今又來了黃泉,可不管身處何處都覺得這世上的一切都寡淡無味,他心中無畏無懼,無驚無喜,是在也沒什麼好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