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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到第七個豬舍，龍小凡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見色了。腳上的軍靴也早已和糞水融為一色，聞著二師兄散發出刺鼻的氣味，鼻子都快麻痹了。
本來以為喂豬是件很容易的事兒，看來自己想多了。打掃完第八個豬舍，龍小凡跳了出來，一縷清風吹過來，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不少。
這時林峰從對麵的小屋裏走了過來，龍小凡扔了掃帚，剛剛找他的時候，他沒影了。現在自己打掃完豬舍了，他又跑出來了。
“喂，這兒有沒有洗澡的地方啊？”
低頭看著髒兮兮的軍裝，龍小凡跳樓的心都有了。聞了聞胳膊上一股二師兄的味道，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啊！”林峰笑著走過來，彎腰從草叢裏拉起一根胳膊粗細的消防水帶：“露天淋浴，享受清涼的時候，還能得到太陽的寵幸。”
話畢。
林峰擰開開關，出水口瞬間形成3米多長的水柱。高壓水槍的壓力絲毫不遜於消防車產生的動能，龍小凡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個踉蹌摔了個跟頭。
龍小凡好不容易才從草地上爬起來，噗嗤一聲，腳下一滑又摔了個跟頭。
“這尼瑪耍我呢吧？”龍小凡擦去臉上的水珠，看著一臉冷漠裝酷的林峰還拿著水槍，恨不得衝上去暴揍丫的一頓。
隻是這一想法瞬間就破滅了。拿著消防水槍的林峰就跟開掛了一樣，沒等他站穩，高壓水柱就把他擊倒了。
三分鍾後，林峰關了高壓水槍。看著氣喘籲籲的龍小凡開口道：“怎麼樣？爽了吧？”
爽！爽的老子想打人！龍小凡喘著粗氣，扶著身邊的石凳站起來，見林峰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默默的在心裏衝他豎起了中指。
好在林峰還算有點良心，給自己找了一身新的衣服換上。站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裏，龍小凡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四麵的牆上貼滿了關於地雷的照片，圖紙。
隻有林峰的床頭上掛著一張泛黃的合照。那張照片上二十幾個人，龍小凡一眼就認出了年輕時的林峰。
照片上的林峰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現在他已經變成老頭了。
房間裏的桌子上擺著各種步兵雷，反坦克雷，龍小凡突然想起韋全說過的話，後山住的這位是個大神級的人物。
隨便拿了個手雷把玩著，龍小凡看向躺床上一言不發的林峰。我就說嘛，他那一級軍士長的殊榮，絕對不可能是喂豬得來的。
“班長，你以前是工兵？”
林峰睜開眼睛，餘光瞥了眼龍小凡：“你是過來喂豬的，你的責任就是喂豬，其他的別問。”他說。
龍小凡算是看明白了，這個林峰也跟那個顧誌凡一樣，不待見自己。索性出門上了後山，找了根樹枝，往雜草叢裏一趴就是一個小時。
雷公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龍小凡巴不得一天學會幾十樣東西。
傍晚時分，方萌端著一個飯盒站在豬舍上山的小路上。飯點的時候沒看見龍小凡去吃飯，她跑去問了林峰，林峰也說不知道。
這次從北河省監獄出來，方萌總算是知道了關於龍小凡的一點小秘密。他居然還有個哥哥，而且兄弟兩居然一樣是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