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寧凡終於令狂暴的劍意平靜下來。
感受著威能大漲的九品劍意，寧凡陷入了沉思。
劍意比其他意境難修煉得多，神亦石、樹神果皆無法提升劍意品階。
提升劍意最好的辦法，是吞噬高階飛劍、高品劍意。
劍意的修煉十分困難，寧凡自問若不一心苦修劍意，將劍意修至一品的幾率幾乎為零。
“如今的我，並無足夠時間一心修劍...劍術，是我諸多手段的一種，卻不是我的道。”
一道傳音飛劍自神虛閣方向飛至寧凡身前。
寧凡一指點碎飛劍，聽罷傳音之後，目光微閃。站起身，踏著厚厚的積雪，走出思凡宮，走向神虛閣。
一路行至妖女的閨閣，無人攔阻。
神虛閣中，妖女早已烹製好麒麟茶，等待寧凡的到來。
一見寧凡前來，立刻眼眯成彎月，笑咪咪道，“夫君好大的威名，連斬五名山界碎虛，如今整個雨界都在稱頌夫君的強大呢。”
“是麼。”
寧凡徑自坐在妖女對麵，拿起茶杯，將杯中麒麟茶一飲而盡。
當初他未突破碎虛，無法承受麒麟茶的藥力，如今卻不必再有任何顧慮。
“娘子泡的茶，好不好喝~”
“好喝...正事吧。今日便要動身前往焚仙穀麼？”寧凡有些無奈，妖女竟然還在扮他的道侶。
“嗯，我與何道子等人約在焚仙穀內穀見麵，他們會晚些到，我們先去等著。哦，對了，我有一件事還沒有征得你的同意...第三個幫手，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敢請。你知道的。我與何世修各自會請三個幫手參與取圖，你是我三個幫手之一，其他兩人麼...你猜，第二個幫手是誰？提示。她是雨界之人。”
妖女故作真無邪地看著寧凡，這真自是裝出來的。
寧凡一怔，想不到妖女想找的第三個幫手，還需他的同意，她才敢請。
“第二個幫手是誰？”寧凡顯然沒有猜謎的心思。
“紅衣。你也可以叫她不周雷皇。我聽，你和紅衣的關係曖昧不清呢...是真的麼？”
妖女靜靜看著寧凡，她發現，寧凡聽第二個幫手是紅衣，竟隻是微微挑了挑眼皮，並無太多驚訝。
畢竟妖女已經了。第二個幫手是雨界之人。
在寧凡看來，雨界並無出眾強者，紅衣會被妖女看中，引為幫手，不足為奇。
“你想請的第三個幫手是誰？”寧凡繼而問道。
“第三個幫手是...她！她的體質對太古第四關有些用處...”妖女取出一副畫卷撐開。
畫卷中畫的。是一個真無邪的少女。
紙鶴...
“不行！”
寧凡目光一決，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直接否決了妖女的提議。
讓紙鶴參與取圖之行，開什麼玩笑！
寧凡雖不知取圖之路會遇到哪些險關，但他深信，就算是碎虛前往，也是九死一生的局麵。
最低最低。也要有碎虛修為，才可勉強自保吧。
紙鶴僅僅是金丹修為，她若去了如此險關，必無自保之力，寧凡也沒有絕對把握護她平安。
“我有一寶，若送與她防身。她會十分安全。隻要‘太古五關’不出什麼變故，紙鶴不會有任何危險。”
“萬一出了變故呢？此事無須再提！”
寧凡語氣太過堅決，他的目光太過固執。
這樣的寧凡，妖女還是第一次見到。
“果然，紙鶴對他很重要呢...”
妖女心頭有些空落落的。好似早就預知到這個局麵，點零臻首，“好吧，不讓她去，我們這邊，就我和你還有紅衣三人去。”
“我遁光比你快，就先走一步了，你處理完七梅城的俗務，便來焚仙穀與我會合吧。這個玉簡，你看看，裏麵有焚仙穀的詳細介紹...”
沒有更多的言語，妖女在桌上放下一個玉簡，起身走出閣樓，化作一道流光，一閃而逝。
茶尚未喝完，她卻已無心情再飲。
她的修為，已漸漸恢複至碎虛六重。
“她在鬧脾氣？”寧凡一怔，他又不笨，自然看得出此刻的妖女與平時有些不同。
沒有喊他凡凡，也沒有喊他夫君，更沒有糾纏他的意思，竟一個人走掉了。
是因為寧凡不同意讓紙鶴一同前往麼？
寧凡搖搖頭。
若妖女因這個原因不快，就算她氣死，寧凡也不會去管。
無論如何，寧凡不會讓紙鶴涉險，她不該牽扯到修真界的事情鄭
拿去玉簡，細細讀罷，寧凡身形一晃，回到思凡宮，將前往焚仙穀之事告知眾人，並通知厲蒼。
他將12顆雷震子留在七梅，交給月淩空，用以防禦可能出現的強擔
隨後取出黃金古劍，踏劍離去。
妖女並非是在鬧脾氣，她隻是有些失落，有些不出的煩悶。
失落到連偽裝笑容都裝不出來的，也再無心情與寧凡糾纏。
不行，不行，不行...
因為寧凡在乎紙鶴，所以永遠不會讓紙鶴涉險。
那她呢...若有一日，她回到東神虛閣。若有一日，她被閣中老怪逼著去死，寧凡會像在乎紙鶴那樣，在乎她麼...
寧凡會當著無數真仙的麵，將她護在身後，一句‘不攜嗎？
應該不會吧...
她哪裏是在生氣，她隻是在吃醋...
“蕭千慈呀蕭千慈，你竟又為亂古傳人吃醋了...這不像你。”
妖女一麵飛遁，一麵閉上眼，默碩虛空經》的經文。
許久之後，她的雜念全部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與往常一模一樣笑眯眯的表情。
“對嘛，這才是我該有的模樣。凡凡什麼的。曖昧曖昧就可以了，不必動真情。我隻需按照祖訓，好好糾纏他就行了，其他不能想、不該想的。不必去想。”
“畢竟總有一，我會被人推出去送死的。所謂的神虛少閣主，表麵看似光鮮，實則不過隻是一個祭品而已。”
妖女笑眯眯地一路飛遁，那笑容，仍是偽裝。
...
不得不，妖女修為恢複到碎六之後，遁速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