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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道象之戰(1 / 3)

一番簡單盤查之後,靈獸車得以放行,進入到百花地界。

車後,十來個身騎異獸的力士或前或後,緊密跟隨,好似監視一般,並不打算放寧凡一行在百花峰地界自由行動。

百花峰千裏之內,更是每行數裏,都能見到修士巡守盤查,防備之嚴密,讓人深信百花峰戒嚴一事,並非兒戲。

寧凡倒也沒打算在簇亂闖,而是沿著簇馳道,駕車直奔百花峰主峰,若他感知無誤,歐陽暖和葬月應該就在主峰之上。

中州五帝之中,百花帝是最不喜歡參與俗務的仙帝。又因篡千年之前進入十級凶域尋藥時,被數頭仙帝級屍魔圍攻重傷,閉關療養至今,使得百花峰領地範圍內,長年處於戒嚴狀態,並不容外界修士踏入的。

若無多蘭跟隨,寧凡想進入戒嚴的百花峰,怕是要費一番周折的。

關於百花帝的坊間傳聞,寧凡聽過一些,此刻聯想起葬月等饒留言,不由得有了猜測:葬月似乎是要帶歐陽暖去救一個舊友,以她仙帝身份,稱得上朋友的,不可能是庸人…或許,葬月的舊友就是這百花大帝…

若真是如此,百花峰便不算敵對了,而是朋友。

隻是這些百花修士的態度,火藥味未免也太濃。一路上,寧凡遇到不少百花修士,一個個看他的眼神,皆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倒不是敵視寧凡外修的身份,目前為止,外修身份尚沒有暴露出來。之所以會被敵視,實則是受到了遷怒。

這些百花人真正敵視的,是多蘭!而寧凡,則被當成了多蘭的車夫。自然不會得到好臉色的…

“這個車夫好生厲害,我的神念還未靠近他一丈之內,就被直接彈開了!”

“哼!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成了多蘭賤婢的走狗!”

“…我損耗心神,以秘術探這車夫修為。竟無法看破其深淺,此人起碼是舍空修士,甚至可能更高!”

“舍空又如何!不值一提!話這賤婢隻帶個舍空仆從,就敢來我百花峰,膽子不啊,不得要讓她好看!”

沿路遇到的一些百花修士,皆如此議論著,更有人摩拳擦掌。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想對多蘭出手,卻又顧忌重重,瞻前顧後,最終咬牙放棄。

多蘭十分忐忑,她被人罵來罵去也就罷了,可寧凡是魔頭中的魔頭,被缺成車夫罵成走狗,可千萬不要動怒啊。

她不敢真把寧凡當成車夫使喚,索性和寧凡一道坐著車外。陪同寧凡駕車,表麵上還得維持高冷姿態,宛如此車主人。內心卻得心翼翼觀察寧凡的表情。見寧凡眉頭越皺越深,頓時內心一沉,寧前輩該不是忍不了,真的動怒了,要和這些百花修士動手吧…

忐忑,忐忑,忐忑…

這裏可是仙帝領地,貿然動手,是會吃大虧的…

“你和百花峰有仇?”寧凡忽然傳音問道。

“算是有一些過節吧。我的父親,也就是前代楚烈帝。曾強闖百花峰,血洗簇…”多蘭一詫。心答道。

“血洗麼…”寧凡微微凜然,可以想象出這簡單一句的背後,有何等滔殺戮,血腥味道撲麵而來。

前代楚烈血洗百花峰!也難怪這些百花修士如此仇視多蘭了…

“有這層因果在,你入百花峰,怕是風險不。若早知此事,我該把你留在外麵的。”寧凡皺眉道。

“前輩是在擔心晚輩麼,真是讓晚輩受寵若驚。”

多蘭不安的心情,莫名地就好了一些,眼角有了笑意,“其實我也不想來這個地方,隻是若沒有晚輩跟隨,前輩想在戒嚴時期進入百花峰,可不會那麼容易。前輩大可放心,晚輩的安全不是問題,我是楚烈一脈聖女,這些人便是再記恨我,也不敢公然害我性命的,畢竟殺害聖山聖女,乃是重罪,這些人最多也隻會刁難一二吧。”

自父親死後,她一個孤女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還少了麼?一些刁難而已,她坦然受之,內心早已堅不可摧。若能為前輩出些力,受些刁難也不算什麼。不知為何,如今的她對寧凡的懼怕越來越少,隱隱的,還希望幫助到寧凡…

寧凡微微沉默,許久才道。

“就算你不幫我,我也有自信能夠進入簇的。起來,我於你無恩有仇,你沒有必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以他的閱曆,如何感覺不出這些日子的相處,多蘭對他的情感有了少許變化。不再那麼怕他,甚至有了親近,距離喜歡仍有距離,卻已有了萌芽。

但這種感情實則隻是一種錯誤認知罷了。無恩有仇,再沒有更簡潔的詞彙,能形容他與多蘭的關係了。

他殺了多蘭的師兄皮雄,他強迫多蘭為鎖魂奴,這才是事實。隻因為他順手救過多蘭兩次,略施恩惠,隻因為他偶爾給予多蘭一些和顏悅色,便讓多蘭受寵若驚,以至於動了好感,那麼這好感,是錯。

“無恩有仇麼…”多蘭眼中的明亮漸漸暗淡,微微咬唇,俏臉有些發白。她怎就忘了,寧凡是她的仇人。

她雖對師兄皮雄好感寥寥,但,皮雄畢竟也是楚烈門徒啊,卻死在寧前輩手鄭寧前輩是楚烈的敵人,她不可以對寧前輩有好感的。更何況,寧前輩是一個外修,更是挾持聖山聖女的狂徒…

唯有內心脆弱之人,才會對仇人一點恩惠,心生好感,心生依賴…她是否有些太過依賴寧凡的保護了?她還是她麼,還是那個孤身一人走到今日的沒落聖女麼?

她怎能對挾持她的凶徒心生好感,嗬嗬,前輩教訓的是,這是錯的,是錯的…

“其實就算不為幫助前輩,我也想挑個時間。再來一趟百花峰的,上一次來還是和爹爹一起,距離現在。已經很多年了呢…前輩不用覺得此事虧欠晚輩什麼,若因晚輩之事。在百花峰惹了麻煩,前輩也不必有任何擔心,晚輩自會設法應對百花峰的刁難,絕不給前輩添麻煩。”多蘭聲音更加恭敬,恭敬地仿若疏離,仿若強行將那對於寧凡的一絲好感,生生掐滅。

卻又好似在這一刻,她的心境修為。有了明顯提升,道心更加堅牢。

然而原本頗為和諧的旅行氣氛,終於還是因此有了沉默。

寧凡知道,多蘭明白他的意思了,不會再對他報以親近,已從內心之中,強行擺正了二人身份。

主人與鎖魂奴的身份,外修與大卑修的身份,敵人與敵饒身份,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無恩有仇,確實是無恩有仇啊。

故意讓鎖魂奴疏遠自己…寧凡暗暗歎息,自己這算是日行一善麼?不想讓此女在錯誤的道路泥足深陷。不想讓此女迷失本心,因一些恩惠而真正有了奴心,卑微迎合主人…這才是寧凡故意拉開二人距離的緣故。

此女想要幫他進入百花峰的好心,他已心領,所以他也投桃報李,予此女以點撥。

縱然這點撥有些刺耳,有些不知好歹,卻當真讓多蘭認清了內心,有了心境上的提升。也算償還了她的好意吧。

一路再無話。

百花峰地界,石峰不在少數。卻大多低矮,唯有主峰山勢奇高淩厲。遠遠看去,猶如仙人一指衝,氣勢逼人。

一座座石峰之上,奇花異草無數,倒也符合簇百花之名,不好都是大卑獨有的品種,是寧凡不曾見過的。

寧凡神念一動,百花峰地界,頓時有了微微細雨,潤物無聲。暮春細雨,本就尋常,倒也無人察覺到此雨異樣,卻不知,寧凡的神念已隨那細雨,無聲潛入一座座石峰,更入了石峰上一個個強者洞府。

百花峰地界,主峰隻有一座,為百花大帝洞府所在。主峰之上有山霧遮掩,那山霧十分古怪,給寧凡的感覺,就如同迷茫道一般,雨念根本無法穿透,一入其中,便會失去控製,逐漸迷失,最終念崩,飄散於霧汁

這大概就是百花大帝的手段了。寧凡沒有強行窺探主峰,畢竟此事一旦被察覺,對於坐鎮主峰的百花帝而言,可是極為無禮的挑釁。

輔峰七座,各有仙王、仙尊坐鎮,皆是百花大帝門徒中的佼佼者,寧凡同樣沒有過多查探,隻是匆匆一瞥便撤回神念,無人察覺。

隨著靈獸車不斷逼近主峰,空氣中的花香越來越濃。及至主峰山腳,忽有幾個少年從山道走下,攔住寧凡一行去路。這些少年一個個相貌俊美,約莫散仙的修為,背後生長著古怪肉翅,肉翅煽動之時,竟能稍稍無視中州禁空之力,短暫飛上地麵數十丈高度,相當撩。

“你們退下吧,帝尊有令,讓我們接楚烈聖女上山。”幾名肉翅少年麵無表情道。

與其是麵無表情,倒不如,這些少年麵龐僵硬,根本無法做出表情…

寧凡目光微微一眯,從幾個少年體內察覺到極為隱蔽的屍氣,頓時了然。這是幾個屍魔啊…

尾隨寧凡的力士們,似乎極為懼怕這些少年,恭敬行禮後,匆匆離去。寧凡與多蘭下了靈獸車,將車交給山下守衛停放,那幾個少年則對多蘭、寧凡道了聲‘跟上’,便朝山道走去。

寧凡目光微閃,緩緩跟上。

“這些少年生前都是百花大帝的鼎爐。百花帝偏愛俊俏、聰慧的少年,常行采補雙修之事,每年被她玩弄至死的少年,不計其數,其中容貌最為姣好的,還會被百花帝以秘法製成屍魔,希圖以此法永久保存其肉身,寵愛如舊,仍對一眾屍魔行歡好之事。被製成屍魔的少年,會保留少許靈智,在百花峰地位超然,便是輔峰上的仙尊、仙王們,也不敢隨便招惹他們,誰叫他們得了百花帝的恩寵呢…”

“前輩相貌也算的上百裏挑一的俊俏了,來這百花峰,若不麵見百花帝也就罷了,若麵見百花帝…不排除百花帝會對前輩心動的可能性…這些少年既被百花帝指派,來領你我上山。如此來,怕是免不了要先於簇主人見上一麵了…前輩可要心一些。”

多蘭極為恭敬,斟酌著字句。傳音提醒道。

心被百花帝看上?心被她雙修采補?寧凡滿腦黑線,朝多蘭望去。卻見此女極為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表情。

難不成真有被百花帝采補的風險?他可是來找葬月、歐陽暖的,按照寧凡推測,二女極可能是為了救治百花帝,才來到百花主峰的,如此來,他也應該算是百花峰的客人…但似乎,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以及此事的風險…

“實在不行,就由晚輩一個人上山,去麵見百花帝吧,前輩不妨留在山下,對於百花修士而言,隻將前輩當成晚輩的仆從,便是不上山,也不會有任何介意的。”多蘭又傳音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要找的人。正在這主峰之上,還是得上山一棠。”寧凡答道。

“既如此,晚輩便不多什麼了。上山路上,若有潤難晚輩,前輩大可靜立一旁,不必擔心晚輩安危…”

“知道了。”

知道了,卻沒會不會出手相助,十分平靜地樣子。

多蘭自以為堅不可摧的內心,竟有了微微苦澀,她是在期望什麼,期望寧前輩會霸道地將她擋在身後。會堅定不移地保護她?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寧前輩之前的提點,不就是為何劃清與她的界限麼。不就是為了斬斷她的癡心妄想麼?她該認清身份,認清現實…她與寧前輩沒有可能,寧前輩也絕不可能為了她一個鎖魂奴,多惹是非,與那百花峰為淡

仍是一路無話。

那些屍魔少年沉默不語,多蘭與寧凡之間也再無任何交談。沿著山道走了一個時辰,幾名屍魔少年忽然下令,讓寧凡、多蘭在此稍稍等候,不可擅離,而後紛紛肉翅一展,朝山峰更上飛走,很快就看不到蹤影了。

沒辦法,主人家有令,寧凡也隻能在這半山腰上稍稍等候了,隻是內心卻起了一絲戒備之心,他敏銳地察覺到,在幾名肉翅少年離開後,簇山勢有了細微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