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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5章 斷臂之交(1 / 3)

秀坊,是十蜂至尊隱居之地。曾經,寧凡在琉璃城與十蜂至尊初遇,曾被對方邀請來此。

寧凡沒有理會十蜂至尊,卻在不知不覺間,因為多蘭的事情,還是來到了這裏。

雖十蜂至尊此刻正被困在空間亂流,不在秀坊,但寧凡心中,還是微微有些異樣,卻又不出來。

此刻的他,更從屠皇的言談間,察覺到了諸多隱瞞。

屠皇似乎有什麼事,想瞞他。

但他又能感覺,屠皇不會害他,那種隱瞞,完全是為了他好…

想問個明白,但屠皇,隻是緘口不言,不肯如實相告。

對此,寧凡隻得無奈一歎,將屠皇隱瞞之事暫時忽略。

趁著大卑準聖們困入空間亂流,寧凡打算好好洗劫一下大卑族。

而後,在大卑準聖們從空間亂流之內返回前,妥善安置好屠皇、多蘭等與他因果頗深的人,並離開極丹聖域。

靈宗聖子已滅,多蘭也已救出,寧凡自然不會繼續呆在令他不適的秀坊。

雖離開了秀坊,卻沒有立刻離開琉璃城,而是悄然來到堆滿水缸的琉璃城南藥寺。

十蜂至尊不在秀坊,同樣的,牛鬼至尊也不在南藥寺…

南藥寺,仍是那副精製重重的模樣,寺內別有洞。寧凡駕臨琉璃城的巨大動靜,無法傳入南藥寺分毫。

南藥寺中,隻有帶著麵具的鮮於純,光著膀子,在此燒製水缸。

當寧凡等人來到時,鮮於純目光頓時有了警惕,對寧凡生疏道,

“爾等是何人?是牛前輩的朋友?”

他的藥魂感知尤其敏銳,乃是大卑族內一等一的翹楚,縱然寧凡等人修為不顯,他也能感受到寧凡、屠皇身上隱隱蘊藏的龐大氣息。

十分恐怖的存在,絕不是他這點微末修為可以抗衡!

來人如此強大,極可能是和牛鬼老頭有交易吧…

“你不認識我了?”寧凡一詫,繼而眉頭一皺,似有了猜測。

“我應該認識你嗎?感覺有些麵熟,但,想不起了…”鮮於純搖頭道。

他魂裂為二,有兩種人格,此刻是第二人格在身,但按理,他的第二人格也應該早就熟識寧凡才對。

但此刻,卻是一副陌生做派,當真詭異。

“我聽樓陀大帝,你,也是牛鬼至尊算計的一環。此事我本也隻信五成,如今看來,是真的了。你親眼目睹母親被石焰火山鎮死,因而對石焰抱有滔恨意,魂裂為二…此事,果然是牛鬼至尊的布局麼,他在你身上養道,種輪回是麼…也因如此,你第二人格明明認識我,此刻再見,卻又被輪回抹掉所有記憶…”

寧凡著鮮於純聽不懂的話。

鮮於純一片茫然,忽然一個靈魂悸動,識海有了碎裂般的痛楚,抱頭蹲在地上,滿麵痛苦之色,“師…師父…你是我…師父…不…不對…記憶一片空白…你是誰…師父是誰…”

屠皇蹙眉道,“此子似乎是牛鬼至尊養道的容器,寧凡,你打算怎麼做?”

寧凡歎道,“養道之事,我雖在一些古籍聽過,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故而明明遇上此子數次,唯有今日才稍稍看破一些。以人命養道,道成而人亡…這鮮於純與我有些因果,我不能眼睜睜看他被牛鬼至尊算計而亡。倘若牛鬼至尊尚在,我絕無可能助此子擺脫牛鬼的算計,但如今牛鬼至尊困入空間亂流,卻是一個機會…”

“你攻打聖山所積累的傷勢,雖暫時壓住,但也不宜太過動用法力,此子體內道種,已深到一定地步,若救他,你會有不輕的反噬,傷勢必定加重…若你執意要救他,我來出手便是。”屠皇仗義道。

“你的傷比我更重好麼,我都感覺到你體內傳出一絲死氣了,雖一絲死氣不至於令你這等存在隕落,但若是不注意身體,多少會損傷根基的。此事我來便是,我的因果,我自己了斷。”

寧凡將想要出手的屠皇擋下,無語地搖搖頭,朝鮮於純一步步走去。

令他感到無語的,是屠皇對於自己身體的不愛惜,都這個重傷狀態了,居然還想妄動法力。想想也是,從火魂塔一行開始,他就發現屠皇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嗯,這一點得改…

鮮於純從步步逼近的寧凡身上,感受到了龐大壓力,背後冒出冷汗。他不知道寧凡此刻逼近是想幹什麼,內心警惕空前,忍著頭疼,站起身,擺出架勢,若有必要便會對寧凡反抗一二。

但很可惜,隨著寧凡一指定術使出,鮮於純直接定死在原地,再無法動彈分毫了。

“別怕,我不會害你,當然,我也不是你的師父。我欠你一個舍空心劫的因果,因你當日一吼,我有了明悟,今日,便來還你這段因果…”

寧凡停下腳步,五指一揮,向鮮於純靈按去。

被定住的鮮於純,無法反抗寧凡的攻擊,但在寧凡五指觸及鮮於純之前,鮮於純忽然有了作嘔之感,一嘔之下,喉嚨之中居然鑽出一隻似人非人、似獸非獸、長滿白毛的大手,與寧凡五指對轟在一處。

寧凡乃是神靈廢體,與那喉中怪手對轟,居然有了指骨碎裂般的劇痛,並給怪手巨力掀退七八步,足可見那怪手有何等硬度、巨力了。

那怪手一擊轟退寧凡,開始不斷伸長,好似一條怪蛇般飛出,朝寧凡淩空遊動而來。

寧凡目光一冷,哪裏不知這怪手是牛鬼至尊布在鮮於純體內的後手,防備的就是有人破壞他在鮮於純體內的布局。

區區一隻怪手,隨手一擊便有六劫仙帝之威,但很可惜,終究隻是一隻手,而非真正的仙帝!

須知便是全盛狀態的六劫仙帝,寧凡也正麵斬過,豈會懼怕一隻手!

在那怪手逼近的瞬間,寧凡抬手打出一道黑色雷光,化作一圈圈黑色雷繩,將那怪手捆了個嚴嚴實實,法力受封,無法繼續逼近,正是獄雷繩。

而後寧凡祭起一麵雷光閃耀的古舊銅鏡,是雷音一祖雷雲國的本命之寶,向那怪手一照。霎時間,一道透出毀滅氣息的紫色霹靂,從鏡中劈出,將那被獄雷繩捆縛的怪手,劈成了飛灰!

怪手被毀,鮮於純頓時噴出一口黑血,但麵色卻反而紅潤了許多,目光也清明了起來,不再空洞茫然。許多被他遺忘的事情,竟一點點重新拾回,被他記起!

“師父!你為何在簇!我怎麼動不了,發生什麼了!”

“不要問,稍等片刻,我幫你解決一下體內的麻煩。”

寧凡壓下體內需要,為了瞬殺那怪手,他在兩件先法寶之內注入了太多法力,消耗巨大之下,原本暫時壓住的傷勢,加重了不少,使得他的氣息微微有些淩亂了。

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轉瞬間,他便穩住了呼吸,氣息恢複平靜,再一揚手,從鮮於純體內,生生攝出一顆褐色的種子。

種子表麵布滿奇異紋路,有著龐大氣息隱而不發,其上連接著無數血肉神經,與鮮於純性命相連。

“這就是道種,是一種奇異之物,若想剝離,務必心,一個不慎,會連這鮮於純一起殺死。”屠皇提醒道。

“放心,我有分寸。”

寧凡身形一晃,體型不斷縮,最終縮到了一粒微塵的大,化作一道光芒,飛入那顆道種之內。

許久,那道種忽得有了裂痕,繼而一點點風化,成了飛灰。

一道光芒飛出,落地化為寧凡,此刻的寧凡麵色已經難掩蒼白,顯然為了破壞鮮於純體內的道種,消耗頗大。

“師父,你究竟…呃,發生了什麼!我體內的分裂人格,居然…合二為一了!”鮮於純大吃一驚,繼而狂喜。

這一刻的他,不是蠢笨的第一人格,也不是冷酷的第二人格,他既是那個與牛鬼做出交易、替其造缸的鮮於純,也是那個一路傻乎乎聲援寧凡的鮮於純。

雙魂合一,實力自是增長不少,且一切魂裂而二的副作用,也全部消失了。

“欠你的因果,我已還清,你已經失去了算計的價值,那牛鬼至尊,已經不會在算計你了。準聖畏懼因果如虎,若無足夠代價,他也不會殺你。你繼續留在簇替他造缸也可,返回南疆也可,自己決定便是。從今日起,你我因果兩清。嗯…這樣吧,為了以防萬一,我再給你此物,你將他送與牛鬼至尊,他反而會欠你一些東西,為了追求第三步圓滿,更加不敢恩將仇報害你的。要恨,也隻會恨我一個…”

寧凡翻手取出一個玉瓶,玉瓶之中,隻封了一滴極陽水,但便是這一滴,也價值頗巨了。

此物,是寧凡給鮮於純、牛鬼之間,布置的因,是牛鬼為求修為精進、不舍放棄的誘惑。隻要有此善因在,牛鬼,便不敢加害鮮於純,隻會憎恨他一個人,畢竟他破壞了牛鬼布在鮮於純身上的所有布局…

“這是什麼…”

“不要問,將此物交給牛鬼至尊便是,如此,他便不會害你。如此,你我因果兩清。”

“師父,你要走了麼…”鮮於純咬了咬牙,此刻他雙魂合一,已不再是什麼笨蛋。他看得出,寧凡為他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和他撇清因果…

“嗯,臨行前,再對你講最後一次。我,不是你師父。”寧凡微微有些頭大,一踏大地,地麵頓時生出一道烏芒,將寧凡、屠皇、多蘭托住,瞬間飛出琉璃城之外。

如此,琉璃城的因果,他便全部了結。

“師父…我修為低微,看不懂因果二字,不明白牛鬼前輩對我有何算計,也不明白你老人家為了幫我,付出了什麼。你雖不願承認我這個弟子,但在我心中,此生承認的師父,隻有你一人。師父遠去,徒兒理當為師父送校”

鮮於純向著寧凡離去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深深埋在地麵的臉上,微微有了一絲悵然。

師父這一走,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祝師父武運昌隆,前程似錦,魔名響徹地!

大卑族內,共有道金礦三座,道銀礦五座。

這些金銀礦,並未分散於大卑各地,而是集中在一起。三金五銀礦脈,共八條礦脈,好似八部龍,沉睡在草原之下的某處。

並不在中州草原地底。

而是在一處名為北狄草原的地底。

北狄草原屬於整個大卑實力較強的幾個草原,簇擁有不少仙尊仙王坐鎮的勢力。

簇雖非中州,地底卻也有堅硬無比的岩層,是十二涅法寶都無法破開的的硬度。但由於這類岩層排斥法力,而不適合用來煉製法寶,倒是時常被北狄修士開采出來,建造囚牢。

當然,開采如此堅硬的岩石,成本也是極大,不必多言。

寧凡乘著烏仙雲,一路離開中州,飛至北狄草原,呼嘯而過的烏仙雲,讓每一個北狄部落感到惶恐不安。

幾個膽大的草原仙尊、仙王,騰空而起,欲阻止寧凡的到來,卻被寧凡隨手打出降魔珠,全部吐血墜下長空,驚駭欲絕。

多寶如斯,仙帝之下,無人能讓寧凡認真對待!

讓這些仙尊仙王慶幸的是,寧凡雖然打傷了他們這些攔路者,卻沒有擊殺,似乎不殺因果不深的路人…

且寧凡雖然來到北狄草原以後,也沒有攻擊簇任何一個北狄部落,而是行為奇怪地將烏仙雲一收,帶著屠皇二女,土遁潛入地底岩層。

他之所以不遠萬裏來到簇,深入地底,為的,是藏於簇極深處的道金銀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