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總是對她沒有信心?白瑤華有點不高興,把身子背過去了。
綠柳打開箱子,取出一隻細頸的瓷瓶子,遞給了她。
白瑤華接過瓷瓶,擰開瓶塞,倒出一勺汁液,加進了乳蛋裏。
“這是什麼?”
朱修文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白瑤華嚇了一跳。這人,怎麼老是神出鬼沒的?
朱修文靠近來看,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你別亂加東西,老太君嘴刁,不是什麼都吃的。”
白瑤華耳垂發燙,衝他一笑:“怕什麼,反正有人背黑鍋。”
這個女人!朱修文一時激憤,伸手朝她臉上一掐:“可惡!”
白瑤華正是一朵花的年紀,皮膚嫩得很,隨便掐一掐,就是一道痕,紅通通的,極為顯眼。
朱修文鬆開手,看著她的臉,有點傻眼。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臉不像男人的皮糙肉厚,是不能隨便碰的。
白瑤華臉上的紅痕越來越顯眼,竟微微地凸了起來,形成了一塊疙瘩,朱修文萬分懊惱,又拉不下麵子,兀自嘀咕:“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拿本王開涮。”
白瑤華側身福了一福:“王爺息怒,民女罪該萬死,以後再也不敢了。”
朱修文哼了一聲,轉過了身去,過了一會兒,又悄無聲息地轉了回去,偷偷地給她揉了揉。
白瑤華冷著臉,不理他。
綠柳在一旁看不下去,隔著蒸籠道:“小姐,您別逗王爺了,瞧把他嚇的。王爺,您也別擔心了,我們小姐的皮膚就這樣,稍微一碰就起紅疙瘩,吹吹風,過會兒就好了。”
“誰說本王嚇著了?!”
“誰說我沒事?!”
朱修文和白瑤華的怒吼聲不約而同地響起,兩道目光齊刷刷地瞪向了綠柳。
“原來老話兒是對的,兩口子吵架,外人千萬不能插嘴,不然兩頭都落不著好。”綠柳飛快地說完,趁著他們倆還沒發火,趕緊溜了出去。
朱修文看著她的背影,勃然大怒:“這丫鬟,反了天了!”
白瑤華瞥他一眼,涼涼地道:“還不是王爺賞的。”
好像真是的,朱修文啞口無言,隻得把袖子一甩,回椅子上坐著去了。
白瑤華掐著時候,掀開蒸籠,把乳蛋端了出來。
朱修文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這還沒熟吧?”
白瑤華沒理他,把碗裝進了食盒。
按著他們的約定,該朱修文去送乳蛋了。
等老太君嚐到這沒熟的乳蛋,表情會是如何?朱修文不敢想象。
他認定白瑤華是故意的,黑著臉讓丫鬟拎起食盒,抱著必背黑鍋的念頭,去見老太君了。
夔國府的老太君,曆來住在榮壽堂,現在的史老太君也不例外。
朱修文一路上黑著臉,直到榮壽堂門口,方才擠出一絲笑容,邁進了門檻。
史老太君雖然是朱修文嫡親的外祖母,但王爺就是王爺,她依舊起身給他行了國禮,再才受他的家禮。
屋內除了史老太君,還有她的幾個兒媳婦和孫子,等到兩下都見過禮,方才各自落了座。
史老太君看著朱修文,笑容滿麵:“我聽說連雲說,王爺親自下廚,為我蒸了一碗乳蛋?這我如何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