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華垂著眼簾,擺弄裙帶,低頭不語。
朱修文意識到了什麼,衝李德全揮了揮手,李德全趕緊帶著車內的奴仆下去了。
白瑤華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民女不是已經是王爺的人了麼,何來勾引一說?”
朱修文哼了一聲:“你不是不願意麼?這會兒怎麼又承認了?”
“民女沒承認,隻是闡述既定事實而已。”白瑤華調整了一下姿勢,把渾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朱修文的胳膊上。
朱修文很想一把將她推開,可又舍不得這溫暖的體溫,隻得忍氣吞聲:“白瑤華,你到底想怎樣?”
“沒想怎麼樣啊。”白瑤華閑閑地說著,打了個嗬欠,“王爺讓民女靠近些,民女就靠近些,遵命而已。”
美人在側,而且還是她主動投懷送抱,可他怎麼總有一種被強迫,被調戲的感覺呢?朱修文憋悶不已,但看看依偎在身旁的白瑤華,權衡了一下利弊,還是決定忽略這件事情,另起了話題:“你的腳還能走路麼?”
“不能。”白瑤華斬釘截鐵地回答,半點兒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朱修文倒是沒有說什麼,拍拍車壁,叫了聲李德全。
隨著李德全上車,白瑤華馬上坐直了身子,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胳膊驟然一輕,溫暖的體溫也隨之而去,朱修文隱隱有些惱火,但又不好說什麼,隻得按捺著脾氣,吩咐李德全:“白大小姐出京太急,不曾攜帶隨身衣物,你照著她的身量,去買幾套成衣,再配上幾套首飾,另外再買幾盒胭脂水粉。”
他選擇把馬車停靠在這裏,就是為了給白瑤華置辦東西的吧?李德全恍然,連忙應聲:“是,奴婢這就去。”
朱修文又道:“記得挑好的,不然去了梁國,丟咱們華朝的臉。”
李德全連聲應著,下車采購去了。
白瑤華轉了個身,趴在窗台上,歪著頭看朱修文:“王爺這是要送給民女?民女可沒帶錢。”
朱修文瞬間又有了一種被調戲的感覺,令他把臉沉了下來:“是賞,不是送。”
“民女謝王爺賞。”白瑤華從善如流,“王爺順便賞民女一點銀子唄。”
她都會順杆朝上爬了?她今兒自從回來,就表現得怪怪的……朱修文看向她的臉,目光轉了一圈,很快移開:“你沒資格討賞。”
她這女人,太賊精了,還是手頭無錢,比較好把握,至少不怕她跑遠了。
朱修文想著,趕緊交代了一句:“本王的賞賜,不得隨意變賣、送人或抵債,不然有你好看。”
今兒是特殊情況,她才不會讓自己落魄到這種地步呢。麵對朱修文的刁難,白瑤華倒是沒有任何抵觸情緒,很快點了頭。
不一會兒,便有內侍魚貫上車,呈上了衣物、首飾和胭脂水粉,請白瑤華挑選。
小縣城而已,這些東西自然無法與京城相比,甚至連曇華府都比不上,白瑤華並不是習慣將就的人,挑來挑去,都沒有如意的。
朱修文也瞧不上這些,便對她道:“留兩套衣裳,其他的本王讓人去京城取。”
白瑤華忙問:“是讓送公文的差人,順路捎過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