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綠柳站得筆直,一見白瑤華出來,就衝她擠眉弄眼。
綠柳在呢?不是鬧賊?那窗外的人影是誰?白瑤華愣了一愣,突然反應過來,猛地折身,奔到窗前,打開了窗戶。
窗外,朱修文一襲白衣,沐浴在月光下。初春乍寒,他卻穿得極少,月光在銀色的紋路上緩緩流淌,泛著幽幽光華。
夜色,月光,襯得他鼻挺眼深,相貌愈發出彩,白瑤華卻懶得欣賞,扶著額頭,歎了口氣:“王爺這是在學張生麼?民女卻不是崔鶯鶯。”
誰料華朝卻沒有西廂記,朱修文沒聽懂:“什麼張生,什麼崔鶯鶯?你連本王的都沒認出來麼?”
人在緊張之下,哪會去辨認身影?白瑤華無奈地道:“這麼晚了,民女哪知王爺會來。再說了,您怎麼不走大門呢?”
“走大門有什麼意思,你這人真掃興。”朱修文竟責怪起她來。
一陣風吹過,白瑤華顧不得反駁他,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朱修文朝她身上一看,沉下了臉:“怎麼穿這麼少?”
白瑤華哭笑不得:“民女早睡了,自然穿這麼少。”
“那你還不趕緊回被窩!”朱修文催著,胳膊一撐,直接從窗外跳到她的床上,途中還不忘踢掉了靴子。
白瑤華還沒反應過來,就讓他摟抱著,一起滾進了被窩裏。
她忍不住驚呼一聲:“王爺,民女的繼母就住在正屋呢,您的膽子也太大了!”
“難道她不是樂見其成?”朱修文奇道。
包氏可不是樂見其成,不過她也沒膽子阻撓就是了。白瑤華窩在他的懷裏,暖和極了,就沒舍得推開:“王爺莫不是打算在這裏過夜?”
“你想留本王在這裏過夜?”朱修文朝她腰上捏了一把,“好沒羞沒臊的妮子。”
什麼?!說她沒羞沒臊?到底是誰鑽進了誰的被窩?!白瑤華一氣之下,什麼也顧不得,曲起手肘,就朝後撞了一下。
她正好撞在朱修文的胸口上,朱修文疼得悶哼一聲,卻沒有責備她。
他不說話,反倒把白瑤華嚇著了,趕緊翻身,去查看他的胸:“撞哪兒了?傷著了嗎?王爺,民女不是故意的,您別嚇民女呀!”
朱修文難得見她慌亂一回,好好地欣賞了一番。
白瑤華見他還不作聲,愈發焦急,伸手去解他領口的紐扣,想要查看傷處。她明明什麼都還沒碰到,朱修文的呼吸卻急促起來,連忙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你要做什麼?對本王耍流氓?本王警告你,本王是正經人,你休要用強。”
正經人?不要用強?白瑤華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朱修文握著她的手,遠離了危險地帶,道:“本王要去軍營待幾天,其間不會回城,你若是有急事,可以去蘭陵王府找李德全。”
原來是要出差,所以才大晚上地來見她。白瑤華點了點頭:“王爺保重身體,少喝酒。”
“軍營哪能喝酒。”朱修文捏了捏她的手,“本來想讓你給本王做幾個菜帶上,但時間來不及了,你繼續睡吧,本王走了。”
“恩,王爺路上小心。”白瑤華反握了一下他的手,“這次來不及,那就下次,民女會做好些快餐,又好吃,又方便攜帶。”